這個罪名很重。

重到昆已經皺起了眉頭，冷笑一聲。

因為不論是他也好，亞也好，雖然擁有的力量雖然驚人，但他們並沒有多大的自由。

為了一些目的，由於一些秘密，加諸昆和亞身上的束縛很多，而且一條都不能違背。

違背的話，後果是異常可怕的。

「你笑什么？」亞不解的望著昆，他難免會在意。這樣的昆太不正常了，他不是應該馬上反駁，馬上不屑於自己的任何話嗎？

為什么會對著自己冷漠的笑？這感覺太陌生了。

「亞，你在意我的態度嗎？」昆重新了坐了下來，他的眼神變得平靜而深邃，問出的問題卻出乎亞的預料。

亞沉默了，他該說什么？不在乎？算了，這樣的話怕是騙二十矮都難，而亞的強大已經讓他習慣了任何話都不會說謊，直來直去才是他的風格。

那么，說在乎嗎？好像有些別扭。

亞扭動了一下子身體，換了一個坐姿，他不回答，也不看昆。

昆似乎也並不在乎亞的回答，手中接過了二十矮遞過來的溫酒一飲而盡：「你在乎的。」

「為什么在乎？其實，是因為歲月太漫長，漫長到也許最冰冷的儀器也會發生變化，產生偏差。」

「你和我，也已經產生了偏差。這偏差是因為我們慢慢有了自己的情緒，情緒會導致偏好，偏好不就會導致偏差嗎？」

「當然，我無法證明偏差所帶來的結果。可是，歲月漫長，你難道沒有學會一個道理嗎？結果來了，就只能承受。」

「宇宙的規則太多，但結果也是一條鐵則，不對嗎？」

昆的話有些深度，旁人聽來絕對無法理解，但是亞理解。

他有些煩躁，輕輕揮手，膝上的黑貓不滿的『喵嗚』了一聲，從他的膝頭躍下。

「所以，你就任由偏差的產生，不規正自己的行為？」亞的手一揚，指尖出現了一根雪白的香煙，亞吸煙的模樣倒是為他更添了幾分深沉的帥氣。

「呵呵，那滅掉你手中的煙，這種偏差行為你也不拒絕？」昆瞥了一眼亞。

亞愣了一下，卻沒有依言滅掉手中的香煙，只是繼續沉默。

「呵呵。」昆一笑，然後一抖袍袖，再次慵懶的靠下了：「其實，我什么也沒做，不是嗎？」

「告知夢種規則，是六合的責任。夢種的選擇是他的心意....至於，現在能發生什么？那是夢種與夢種之間的事情，與我何干？」

「亞，我所做的一切都在規則之內。你為何要在意規則之內，我是否偏差呢？」

「那么久的歲月了。」昆雙眼微閉，指尖處出現了一支帶雪的梅花，他的指尖拂過梅花上的落雪，模樣俊美到撩人：「你難道還不明白？偏差的是心意，成就一切的卻是天意。」

「在天意面前？你和我的偏差重要嗎？」

亞的臉已經在氤氳的煙霧中變得有些迷蒙，他揮手，在他的身後出現了紫月和茫茫的夜空。

他深邃的雙眼似乎穿透了夜空，想要落到宇宙的深處：「我等待天意的到來。可是，天意是什么呢？是曾經的曾經，那么輝煌過的...始終沒有堪破的宇宙最終法則嗎？」

「呵呵，誰知道呢？今朝有酒今朝醉...我的時間不能浪費在思考上，太累。」昆張口，二十矮殷勤的喂了昆一口烤得剛剛好的鹿肉。

「是嗎？可是我看你的偏差又在夢之域玩大了。」亞的眼中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

昆一聽，立刻坐了起來，望向了暖閣中的屏幕。

忍不住喃喃自語道：「臭小子，為什么總是不按常理出牌？」

「我猜其實他一定知道了這棟建築有秘密，甚至猜測到了這建築里有什么秘密。但他好像不怕事呢？」亞漸漸地也覺得唐凌有趣了。

「你可真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啊....真是頭疼，他為什么就不老老實實的去做主線任務呢？」

「我可沒有偏袒，他的主線任務已經是難度的極限了。」昆竟然流露出了無奈的神情，唐凌若是知道昆會為他無奈，怕一定是會驕傲的。

「呵呵。」亞笑而不語。

可是昆的臉上卻又出現了得意：「你看吧，一切自有天意。我的偏差也不是毫無緣由來著，你手下的那些小家伙，誰有唐凌有意思？」

「你以為我輸定了？唐凌距離我的那幾個夢種還有距離。特別是那個小子....」亞的眼神中閃爍著自信。

昆也沒有否認亞什么，只是淡淡的撈過一顆看起來晶瑩剔透的櫻桃放入了口中：「有追趕，游戲才有意思。而且，另外一個有意思的家伙也入夢了。我的牌面不差，贏面從長遠來說更大。」

亞不置可否，眼中只盯著屏幕，淡淡的說道：「那就不妨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