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攻擊,讓黛布爾猝不及防,連續的咳嗽了幾聲。
她有些慌亂又無助的抬頭,看見的是奧米爾那張憤怒的臉,和眼中毫不掩飾的厭惡。
「脫下來!」奧米爾大聲的嘶吼到,以他現在的情緒已經懶得思考為什么裙子會穿在黛布爾身上了。
他要扭轉這一切,他要改變這一切,他從來沒有如此的不順心過。
什么?!黛布爾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奧米爾。
他叫自己在這里脫下來?是脫衣服嗎?在所有人面前脫衣服?
「脫下來!你沒有聽見嗎?你有什么資格穿著這禮服?是誰給你的?」因為嘶吼的過於用力,奧米爾額頭上青筋都凸了出來,臉因為憤怒變得扭曲而猙獰,眼中絲毫沒有留情的余地。
一滴淚水從黛布爾眼角滑落,她聽明白了奧米爾話里的意思,這禮服根本就不是給她的,甚至奧米爾認為她穿上了這件禮服,根本就是沾污了這禮服!
被掐住脖子,她根本說不出話來,可性格內向又有些柔弱的黛布爾甚至不知道如何反抗奧米爾。
「少尊,請您冷靜,事情是不是先要調查一下。」在這個時候,管家急忙的沖了出來,站在了奧米爾身旁。
黛布爾的身份一樣是尊貴的,甚至不比奧米爾差多少,如果在這里黛布爾出什么事?而且,這樣家族內....這分明就是丑聞,而且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的丑聞。
在場的都是少年人,心中還有著不是那么世俗的,只是遵循著善惡本能的熱血。
很多人看著奧米爾,眼神已經冷了下來,這太欺負人了吧?讓一個女孩子在這里脫衣服?
唐凌放下了手中的魚骨,隨便牽起來了一塊桌布,擦了擦手,他沒有看奧米爾,倒是看見身旁的彼岸罕有的流露出了一絲憤怒和厭棄的神色。
「你討厭他?」唐凌低聲問了彼岸一句。
「惡心。」彼岸的回答異常直接,同時彼岸心中也疑惑,這條裙子為什么會穿在場中那個看起來那么無助的女孩兒身上?難道是旅店的大媽做了什么?
應該不是!旅店的大媽沒有那個能力能制造出這樣一個事件。
彼岸是聰明而敏感的,她平時只是懶得多想,以前是對一切都沒有興趣,如今是習慣了追隨唐凌。
可是她一旦思考,立刻就發覺了其中的不對,她轉頭望向唐凌:「你知情?」
唐凌撇撇嘴,不置可否。
「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可不應該讓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如此無助。」這是彼岸第一次對唐凌表達不滿。
韓星見狀,有些吃驚,小聲的嘀咕了一句:「原來彼岸面對唐凌,也還會有自己的想法啊?」
唐凌和彼岸聽見,同時瞪了一眼韓星,韓星悄悄的閃到了一邊。
唐凌看著彼岸,柔聲的說道:「會有公平的。但現在讓她疼痛一下,未免不是好事。」
彼岸沒有說話了,她知道唐凌的話是有道理的。可在冰冷的理智面前,眼前的場景還是會讓內心不忿。
旁人的感受都是如此,黛布爾的感受又是什么呢?此時,恐怕只有她自己清楚。
管家的話,並沒有讓奧米爾冷靜下來。
盡管在平日,出於黛布爾的身份問題,奧米爾盡管對她嫌棄的敬而遠之,但還不會當眾讓她難堪,或者為難她什么?
奧米爾對黛布爾的唯一態度就是無視,這也算作對母親的一種無聲反抗?
此時,接二連三的挫敗感,恥辱感早就讓奧米爾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他又如何冷靜呢?
他一把推開了管家,冰冷的看著黛布爾:「我說!脫下來!否則,我殺了你。」
此話一出,安靜的晚宴場爆發出了一陣陣的噓聲,有的少年忍不住想說上兩句,或者上前去阻止,但總有理智冷靜的身旁伙伴拉住了他們。
可這噓聲更加的刺激奧米爾,他收緊了手指,黛布爾再不脫下裙子,他真的會殺了黛布爾。
管家此時已經無法控制對這個愚蠢少尊的厭惡了,可他半分不能表露,他只能柔聲的勸道:「要換衣服也去屋子里吧。少尊,晚宴還在進行。」
「滾!」奧米爾沖著管家嘶吼了一句,終於松開了掐住黛布爾脖子的手,轉而抓著黛布爾的胳膊,幾步就把她扯到了餐桌前。
然後也不管餐桌上還放著食物酒水,已經那些珍貴的盛放器皿,奧米爾一把就扯下了桌布。
就像把桌布扔在一堆垃圾面前一樣,將桌布扔在了黛布爾的身上,將黛布爾整個人從頭到腳的蓋住。
「給你一分鍾,馬上給我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