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只要破壞掉這個原因就好了。
李斯特明顯也是聰明的,至少他真的抓住了唐凌和彼岸之間的重點。
但可惜的是,這原因根本無法破壞。
就在李斯特想著這些的時候,他看見彼岸停下了腳步,看著他。
原本有些失落的心,立刻又充斥起了希望。
是啊,又有什么女孩兒能夠抵擋住他如此真誠的示好呢?至少會感動一下,不是嗎?
「不要叫我彼岸。我不認識你,我也不喜歡被不熟的人叫我的名字。」彼岸沒有半分開玩笑的意思,她原本沒有情緒的眼中,甚至流露出了一絲明顯的厭棄。
說完,彼岸便轉身再次前行。
李斯特忽然覺得胸口發悶,他並不是在乎彼岸所說的話,他在乎只是彼岸那一絲厭棄的眼神。
為什么?!
可是,就這樣就想要讓他退縮?不,這是屬於他和彼岸單獨的博弈!
所以看著彼岸的背影,李斯特忽而用清朗的聲音說道:「那女王,請你記住我叫李斯特。」
風吹過彼岸的黑發,彼岸被發絲覆蓋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嘲諷的表情,繼而跳上了那艘救生艇。
似乎過了很久,但似乎又在昨天,唐凌拿著一塊泥土,舉在自己的面前,對自己說『禮物』。
而她的內心在狠狠的痛著,指甲刺破掌心的滋味現在依舊記得,卻只能漠然的擦肩。
因為她想要還完對唐龍的虧欠,再無束縛的站在唐凌面前。
可如果重來一次,彼岸覺得自己再也沒有勇氣和唐凌如此擦肩而過,想起唐凌會難過,她就會十倍的難過。
所以,不會再有任何人可以接近自己。
她,只會在唐凌面前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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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霧區,邊緣。
大量的凶獸在這里游弋著,而死亡霧區內似乎帶著某種說不清的物質,仔細看這些凶獸的神態都是癲狂的,有的凶獸甚至雙眼都泛起了絲絲的紅。
盡管如此,這些凶獸還是沒有攻擊坐在一塊礁石上的烏鱧珠,盡管它們已經狂躁了,但明顯還是在克制著自己的沖動。
但對烏鱧珠是如此,對待從背後環抱著烏鱧珠的薩瑪,這些凶獸就不是那么友好了,它們對著薩瑪嘶吼,甚至有些躍躍欲試的想要攻擊薩瑪...
而每當這種時候,烏鱧珠就會紅著臉,大聲用人魚族特有的語言呵斥:「不可以。」
本來是如此滑稽可笑的行為,偏偏對這些凶獸有著奇異的效果,它們還真的會因為烏鱧珠的呵斥而退縮。
「烏鱧珠,我覺得很害怕。如果不是能這樣抱著你,我連一分鍾呆在這里的勇氣都沒有。」薩瑪帶著害怕的神情,在烏鱧珠的耳邊訴說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故意的,她的嘴貼著烏鱧珠的耳畔很近很近,就連說話時所帶的熱氣,都能吹到烏鱧珠的耳邊。
事實上,這里圍繞著的不過都是一些三,四級的海洋凶獸,薩瑪有著五階紫月戰士的實力,就算她不能殺光這些凶獸,但讓自己安全脫身也完全是可以的。
烏鱧珠被薩瑪吹在耳邊的熱氣,弄得滿臉通紅,他的身體僵硬著,一動也不敢動,他有些緊張害羞的說道:「我,我現在,現在的能力也就只能控制四級以內的凶獸,其它的凶獸只是,只是不會攻擊我而已。」
「我沒有太厲害,太中心的區域,長老們...」烏鱧珠想要表達,死亡霧區太中心的區域,長老們為了這一次配合星辰議會的行動,所引來的充斥著四級以上海洋凶獸的區域,他也不敢去。
但薩瑪在這個時候,眼中閃過了一絲不耐,她用嬌嗔的語氣打斷了烏鱧珠:「你就是很厲害。看見你坐在凶獸群中歌唱的樣子,我根本就無法控制自己的心跳。我覺得那是我生命中所見最讓人難忘的畫面。」
「第一眼,我就已經淪陷。」
烏鱧珠聽到這樣的情話,忍不住握住了薩瑪的手,臉上是盡管害羞卻也無法控制的笑意。
「我是如此的想要和你廝守。但我們的面前困難重重,就像這一次的任務,我們不能失敗。否則,我永遠離開不了星辰議會,那樣...我也無法以自由人的身份接受人魚族的洗禮,然後再成為你的女人。」薩瑪的話語中充滿了哀痛和難過。
「任務怎么會失敗呢?」烏鱧珠一下子就急了。
薩瑪在這個時候,松開了環抱著烏鱧珠的手,適時的拿出了一個投影儀,放在烏鱧珠的面前。
「看吧,這是議會給我發來的最新消息。」
投影儀在空中投影出了一副畫面,畫面上是少年們的大船隊。
這是空中俯瞰的視角,可以明顯的看見這船隊呈菱形,正在快速的航行著,而航行的路線明顯是在遠離有迷霧的地方,更不要說靠近死亡霧區了。
「這,這是....他們在逃離?」烏鱧珠皺起了眉頭,眼中流露出了明顯的不相信:「他們不可能不進入死亡霧區啊,除非他們不想要資源了。」
「誰知道發生了什么呢?」薩瑪的語氣也充滿了懊惱:「現在他們就要逃離死亡霧區,明顯就是有放棄資源的心態。如果之後,他們就...」
「不會的。」烏鱧珠喃喃的說到。
「我太在意這個任務了,這關系到我和你。烏鱧珠,我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敵人的身上,指望著他們會怎么做,怎么做。我們必須自己有所行動,將一切把握才能安心啊。」薩瑪在這個時候急切的說到。
「那要怎么做?」烏鱧珠顯然已經被薩瑪影響的也著急了。
「把他們趕入死亡霧區!讓他們不能躲避,只能進入死亡霧區。」薩瑪一字一句的說到。
「可要怎么趕?」
「它們。」薩瑪指向了在他們周圍游動的那一群群凶獸。
烏鱧珠在這個時候再傻也明白了,薩瑪是要他利用人魚族的能力,帶動著這些凶獸去對少年們的船隊圍追堵截,直到把他們趕入死亡霧區。
這的確是一個可行的辦法,但如果這樣做,人魚族就會不可避免在這種情況暴露出自身,而且還會違背和人類絕對的一些高層所簽訂的協議,會將人魚族置身於危險之中。
烏鱧珠猶豫了,他不敢答應薩瑪的要求。
看著烏鱧珠猶豫,薩瑪的眼中忽然出現了淚光:「我知道,你為難。那就不用這樣做了。」
說話間,薩瑪再次抱住了烏鱧珠,輕聲的說道:「是我太傻,期待著我們擁有永恆。但這種永恆的幸福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屬於我呢?」
「抱緊我吧,烏鱧珠。我覺得只要我們現在還能夠在一起,那就好了。如果以後,你真的必須娶彩舞珠,而我也必須要離開你。請你記得我,記得我就好。」
聽著薩瑪如此哀傷的話語,心痛和怒火一下子溢滿了烏鱧珠的內心,他一下子沖動的說道:「不,我絕對不會讓你離開我。那就這樣做吧。」
「可是,人魚族....」薩瑪垂下了頭。
烏鱧珠一時也不知道說什么,只是握緊了拳頭:「我決定了。」
而在這個時候,薩瑪忽然抬起了頭:「不,為了你。我也會去懇請議會,給與人魚族庇護。這雖然會讓人魚族付出一些代價,可能需要以附屬的身份,追隨星辰議會。但...至少人魚族不會有任何的傷亡。我絕不能忍心你的族人被傷害到一個。」
說話間,薩瑪抱緊了烏鱧珠。
而烏鱧珠也感動的抱緊了薩瑪:「你真的為我做了很多。我的族人只要不受到傷害,這點代價又算什么呢?我們人魚族原本就只是想要求得一些生存的空間罷了。」
薩瑪不再說話,但埋在烏鱧珠懷中的臉卻流露出了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