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瞬,數十道輕響連續傳來,那白光就像是脆弱的宣紙,再次被木劍穿透。
雖然木劍的威力以及速度,終於被阻擋了三分,可還是將那婆羅門弟子的身軀,就像蜂窩一樣,洞穿了數十個窟窿。
東方墨伸手將其儲物袋隔空吸來,甚至沒有再多看這婆羅門弟子一眼,就繼續向著距離越來越遠的英俊少年追去。
至此,前方不斷逃遁的英俊少年神色微微一變。他神識探開,早已將這一幕看的清楚,沒想到東方墨如此強悍。這些初期甚至中期的築基期人族,在其手中根本不是一合之將。
不過只要這些人能夠將其身形阻擋一瞬,對他來還是極為有利的,畢竟能夠逐漸拉開和東方墨的距離。
就這樣,二人一追一逃,足足持續了十天的時間。
一路上,東方墨殺了數百人。此時的他渾身上下,有著血漬,在其身上,道袍一些地方破碎,還有數條淡淡的傷口。
這些,都是十天以來他斬殺的那些人當中,一些修為高深,法力渾厚之輩給他留下的。
如今的他雙目隱隱發紅,心中殺機四起,一路上遇人阻擋便不由分,直接展開殺戮。
而這時的英俊少年已經和東方墨拉開了兩千丈的距離。
其眼中同樣血絲彌漫,在這十日的時間,他心中的殺機,不知不覺間也在漸漸的攀升。
因為東方墨的緊追不舍,讓他好幾次都想要折身而返,將那道士斬於手下。可他還有最後一絲清醒,雖然對自己的手段自信,但依然想用最輕松的方式,將東方墨活活耗死,不想消耗自己的法力。
而在這十余日中,方圓八百里的血霧在繼續縮,從天空鳥瞰的話,就會發現血霧籠罩的范圍,已經只有六百里了。
在這方圓六百里,原本的四萬人,只剩下了最後的三萬人左右。
因為所有人的殺念都在攀升,可謂遇人便殺,越殺越勇。所以人數,在呈幾何倍的銳減。
就這般,時間再次過去了半個月,到了如今,幾乎所有人都雙目通紅,各個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手中不下數百條人命。
三萬人更是只剩下了最後的五千多人。
這些人當中,大都是築基中期修士,剩下的則是一些築基後期,以及類似於東方墨這種,實力強悍的築基初期人族。
至於煉氣期修士,早已被屠殺一空。
而血霧籠罩的中心,那條干涸的血河,已經有一股寬有三尺,足以淹沒膝蓋的血色河水,嘩嘩流淌,散發出濃郁的血腥味。
這些都是那四萬多人族修士的鮮血,凝聚於此,向著骨山的方向逆流而上。
如今的東方墨,雙目通紅,比起其他人而言,更為嗜殺,其身形風馳電掣一般,向著前方繼續追去。
二十多天的追殺,將其體內法力近乎耗盡,所以他無時無刻不捏著兩顆靈石猛吸。
如今他仰仗的,乃是肉身的強悍力量,才能一路奔行。
在他前方那英俊少年,因為其他人也越發嗜殺,即使他修為高深,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些人照樣對他出手,導致其速度終於慢了下來。不過依然和東方墨保持在千丈左右。
就在東方墨再次將一個築基中期的修士脖子捏斷時,他心中的戾氣猶如被燃,就要失去最後一絲理智,化作一具殺戮的機器。
「叮鈴鈴!」
就在這時,其腰間一只鈴鐺傳來一陣清脆悅耳的聲響。
霎時,東方墨腦海一個激靈,豁然醒悟。即將失去的神智,再次清明了一些。
其心中一陣後怕,冷汗頓時流淌了下來。沉思片刻後,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伸手從腰間將一顆骷髏頭抓了出來,正是骨牙。
「我感覺這血霧有些問題,吸入之後,殺念會越來越重,用你的噬陰鬼炎試試,在我體內游走一圈,看看是否有什么隱患。」
上次在骨山上,骨牙的噬陰鬼炎就對那些迷障有著奇效,不過下山之後,其體內那簇火苗就熄滅了。剛才他差迷失,此時自然不會將這老魔頭忘記。
「沒問題。」
自從東方墨在骨山上,得到那張黃色的符籙過後,骨牙對他的態度,在其不知不覺間,發生著一些微妙的改變。此刻並沒有跟他唱反調,而是直接張口吐出了一股綠油油的火焰,席卷了他的全身。
東方墨沐浴在有些陰冷的火焰當中,不為所動。
直到數個呼吸之後,骨牙終於將火焰一收。
可此時東方墨卻眉頭一皺,只因他沒有一絲清涼的感覺,心中依然殺機濃郁。
「看來這辦法是不行了。」
於是直接將骨牙塞進了靈獸袋中。
轉而拿出手中玉盤,看著玉盤上那顆的光,判斷出英俊少年應該就在他前方千丈。
「再有二十天左右,這血霧范圍就會縮到百丈,此時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不可再盲目殺戮。」
對於那英俊少年的殺機,或許是他沿途殺了上千人的原因,已經緩緩降了下來。
加上剛才他差迷失,所以東方墨強忍住不能再動手了,否則以他本就嗜殺的心性,不知道最後會演變成什么樣。
至於那英俊少年,只求他能夠多活幾日,最後總有見面的時候。
於是就地盤膝坐下,拿出兩顆靈石,開始瘋狂的吸收。
但就在他剛剛坐下不久,只聽遠處隱約傳來一聲暴喝。
「一群撇人,你們一起上吧。來一個灑家殺一個,來兩個灑家殺一雙。」
因為他修煉了耳力神通的原因,所以這聲音即使有些飄忽,可他依然聽的清清楚楚。
「咦,這是……」
聽聞此聲,東方墨心中猛然一跳,隱隱有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