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人?」
東方墨疑惑更甚。
「不錯,不想施主竟與我佛有緣,還能有我佛門八寶之一的一子蓮在身,當真是佛緣深厚。」
聞言,東方墨忽的一驚,這才想起在他靈海當中沉寂多年的那顆干癟蓮子。
他立馬猜測,有可能之前這怪物會收起凶性,甚至由魔轉佛。恐怕就是發現了他體內的一子蓮,這才救了他一命。
只是他實在想不到,這看起來凶神惡煞的怪物,從其自稱來看,它竟然是一個和尚。
與他認識當中,總是禿著腦袋,一副得道高僧模樣的僧人,大相徑庭。
「呵呵,這和早年道的一場奇遇有關,不提也罷,敢問苦藏大師為何在此!」
東方墨腦海念頭一轉之後,就開口道。
「為何在此?哎……」
只聽這怪物一聲長嘆。
「看來大師有難言之隱,是道方才太過唐突了,還望大師莫要怪罪。」
東方墨拱手一禮道。
如今這種情況,他若是向後退直接逃走,先不將面對三個血族首領。他更加害怕的是,這形似猴子的怪物,會不會再次魔性大發,將他一口吞下。
因此,倒不如留在這兒,暫且壯著膽子面對一番。至少就目前來看,他並沒有什么危險。
「呵呵,既然施主與我佛有緣,貧僧相告亦是無妨。只因貧僧罪孽太重,於此地贖罪而已。」
「贖罪!」
東方墨心中一跳。
他下意識的看向了束縛這怪物雙手,以及雙腿的鐵鏈。
看樣子,這怪物應該是被人關押在此地。
但這又是何人所為呢?
「難道是當年血族的老祖?」
東方墨心中猜測。
但他搖了搖頭,又覺得不大像。畢竟若是按照傳聞來看,那血族老祖應該不會做出讓人贖罪的事情。
突然間其腦海靈光一閃,他想起之曾聽人談論,血魔宮好像關乎著一股神秘的勢力。至於這股神秘勢力是誰,沒人得清楚。
難道神秘勢力就是這形似猴子的怪物不成?
「大師贖何罪?」
想不出答案,只聽他再次開口。
「贖不可饒恕的罪!」
這怪物道。
聞言,東方墨摸了摸下巴,暗自揣測起來。
沉思片刻後,只聽那怪物繼續道:
「貧僧本以為被囚禁於此,便能不與世爭,一心向善,向佛。奈何魔就是魔,我不願殺戮,殺戮卻常伴我行,貧僧罪不可恕啊。」
語罷,這怪物眼中,隱隱還有淚花閃爍。
細細一品其話語意思,不知為何,東方墨突然就聯想到了第七層當中死去的血族修士,以及第六層囚籠當中,只剩下干癟屍體的各族族人。
甚至他還想到了百年前的人族和血族在骨山的殺戮。以及骨山之下,那遼闊無垠的血湖。
既然這怪物殺戮常伴於它,是不是這些都和它有關呢!
當東方墨抬起頭來,無意間瞥到了這怪物嘴角時,其身軀猛地一顫。
只因這怪物嘴角,竟然殘余著一縷鮮血。
他有種直覺,那殷紅的鮮血,絕不是它自己的。
第七層血族修士失去了精血。
第六層那些被囚禁的修士也失去了精血。
遼闊的血湖消失,只留下了一片沙地。
再一看此僚嘴角的殷紅,東方墨心中浮現了一種毛骨悚然的猜測。
「呵呵呵,施主倒是個玲瓏心,通透得很呀。」
這怪物像是自嘲一笑,而後看向東方墨大有深意的道。
聞言,東方墨神色大變,他又如何聽不出這怪物的話,是對他心中猜測的回答。
恐怕那些血,都進了此僚的肚子當中。
想到此處,他心中不由再次生出一抹惶恐。
面對這大魔一般的存在,他絕對沒有絲毫反抗之力。因此,身形不知不覺就要向後退去。
「施主不用驚慌,貧僧雖是魔,但因為施主體內的一子蓮,喚醒了貧僧體內最後的一絲佛性,所以你暫時不用擔心安危。」
「不過,一會兒就不定了。」
東方墨心中剛剛放松一絲,但這怪物接下來的一句話,又像是潑了他一盆冷水。
「大……大師的意思是,不久之後,您就會再次步入魔途?」
「阿彌陀佛。」
這怪物道了一聲佛號。
聞言,東方墨神色變得極為難看。
從種種話語,他已經漸漸推測出,恐怕這形似猴子的怪物,原本就是一尊殺人不眨眼的大魔頭,後來被人囚禁於此。想要讓它一心向佛,改過自新,也是它所的贖罪。
可現在看來,不成佛,便再度成魔啊。
「原本我還有一絲希望能夠鎮壓自己的魔性,畢竟我當年放下屠刀,到如今已經堅持了無數年的懺悔,雖然期間有過掙扎。」
話到此處,這怪物看了看它右手上被崩斷的鐵鏈。
而後又轉首看向被東方墨開啟的石門,苦澀道:
「可此門一開,再無希望。」
仿佛這石門一破之後,它心中最後的堅持,也破了。
其話語落下,東方墨緊咬著嘴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多時,就聽他正聲開口:
「出家人以慈悲為懷,道如今深陷險境,懇請大師為我指出一條生路。」
「呵呵呵,這一施主就算不,貧僧也自會做到,畢竟施主佛緣不淺,命不該絕。」
「此話當真?」
東方墨露出狂喜之色。
而那怪物只是了頭。
就在東方墨還要什么的時候。
「嗡!」
突然間,這怪物身上的金光顫了顫,似乎黯淡了一些。
「看來貧僧時間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