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符對陰靈有著致命的吸引,要是將這些陰靈招來,再將二人圍繞的水泄不通,恐怕行蹤必將暴露。
「你還不收起來。」
見此,黃袍女子亦是大驚失色。
然而此女話語落下,東方墨卻陷入了兩難。若是將此符一收,那些陰靈恐怕會立刻向著二人撲來。
「放心,我手中珠子能夠將氣息隔開,這些低階鬼物發現不了。」
黃袍女子像是一眼就看穿了其心中的擔憂,開口道。
聞言,東方墨稍一沉思,隨即就將鬼畫符收進了儲物袋。
周遭已經有十余只陰靈飄來,但當他將此符收起的剎那,這些陰靈身形紛紛一頓,只是片刻後就四散而開。
至此,其心中的石頭才算放下。
「那張是什么符籙。」
黃袍女子之前就曾看到鬼畫符大發神威,所以完全被勾起了好奇,此時按耐不住,便開口問道。
二人身形穿梭在一座座凄涼的墳頭當中,四周還有陰靈飄盪,那場面看起來有些驚悚。
東方墨淡淡瞥了她一眼,卻沒有話。
「氣!」
見此,黃袍女子翻了個白眼,也不再多言。
二人就這樣行進了三日的功夫,而周圍的墳頭依舊無邊無際,一直蔓延到不知多遠的地方。
某一刻,東方墨忽的將此女一把按住。其雙目一眯,看向前方。
黃袍女子也有所感應一般的抬起頭來。
只見在兩人約莫萬丈之外,一個年約四旬的婦人,身形從天邊疾馳而過。
同時,一圈強悍到讓人顫栗的神識,猶如波浪,向著二人滾滾而來。
黃袍女子神色大變,其手中珠子散發的柔和熒光不斷溢出,將二人的身形包裹的密不透風。
兩人內斂氣息,甚至連呼吸都屏住。
東方墨知道,此人應該是七大勢力的人。
有驚無險的是,那婦人神識直接將兩人略過。而其身形也並未停歇,眨眼又消失在前方的天際盡頭。
至此,東方墨極為詫異的看了此女手中的珠子一眼。沒想到此寶竟然能夠避開化嬰境修士的神識探測,當真是匪夷所思。
接下來,兩人又行進了數日有余,值得慶幸的是,期間並沒有再遇到那些追殺他的化嬰境修士。
只是周圍陰靈越來越多,隨時都從兩人身旁飄盪,不時還能看到凝丹境的存在。
於是乎東方墨放下的心,不知不覺又提了起來。
當繞過一個墳頭之後,黃袍女子身形一頓,轉而看向他道:
「不行了,先找個地方調息一番。」
盡管她已經將修為提升到了築基期,可這一路而來,她催使手中的珠子,法力消耗極為巨大,因此有些吃不消。
聞言,東方墨神色一動,並未拒絕。
只見他四下一望,就看向了某個足有兩三丈高的墳頭。
那墳頭已經坍塌開來,露出了一截黑漆漆的,足有丈許高度的棺槨。
見此,他摸了摸下巴,就扣著此女的肩頭,往前幾步。
其空余的左手一把抓著棺蓋,用力一推。
「嘩!」
隨著一陣巨石摩擦的聲響傳來,棺槨被他輕易推開。
往里一看,其中躺著一具高大的白骨架子。
東方墨肉身之力爆發,一股強大的吸力,將那白骨架子隔空攝了出來。而後一把震碎,散在白色石塊壘砌的墳頭上。
「影子,去吧。」
而後他忽的低頭,好似對著腳下道。
其話語落下,一道黑影從他身下的暗影當中一閃即逝,無聲無息的融入了周遭的昏暗。
黃袍女子並未有任何察覺,而是神色古怪的看著他。
東方墨自然不會解釋什么,其身形一躍,抓住此女就跳進了棺槨。
然後伸手將頭的蓋子一推,棺槨便嚴絲合縫。
好在黃袍女子手中的珠子還有熒光散發,不至於眼前漆黑一片。
但此女如今臉色並不太好看。只因任誰被人抓住,躲進棺材當中,怕是也不會高興起來的。
但她卻並未什么,深知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
就在她要開口什么的時候,只見面前盤坐的東方墨,忽然將頭低垂了下去,同時氣息極為虛弱的樣子。
「咦!」
見此,黃袍女子一驚。
可當她仔細的打量了東方墨半響,就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隨即道:
「你的神魂居然受了如此重的傷。」
「呼……」
而靜謐的棺槨當中,只能聽見東方墨微弱的呼吸。
直到良久之後,才聽他低聲道:
「可要殺你,還是易如反掌。」
「果然是好心沒好報,我救了你一命,這就是你跟我話的態度?」
黃袍女子怒視著他。
聞言,東方墨驀地抬起頭來,雖雙眼無神,眉心也有些發黑。可他看向此女,突然露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你和姑蘇慈那子什么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