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其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剛剛踏出關口,一股強悍的神識猛地爆發,向著四周滾滾而去。
但因為此地布置了諸多禁止,加上陰靈之氣的使然,他的神識根本無法全部施展,只能籠罩周圍數百里范圍。
然而在他神識當中,卻沒有任何發現。
不過細心的他,還是從周遭的陰靈之氣當中,察覺到了一絲淡淡的法力波動。
於是乎他沒有任何猶豫的,順著這股波動激射而去。
東方墨兩人原本正一路疾馳,然而不消片刻,就感受到了身後一股強大的氣息追來。
至此,二人神色大變。
關鍵時刻,他一把抓住姑蘇婉兒的肩頭,閃身就鑽進了一旁一顆數人才能合抱的大樹當中。
木遁之術,讓他在此地如魚得水。
下一息,他就看向手中青年男子的神魂,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你……你過不殺我,會放過我的,難道你敢違背天道誓言不成?」
「我的確過不殺你,但沒會放過你。將你煉化成魔魂,不算殺你吧。」
東方墨淡淡道。
以他的性格,自然不會做出這等放虎歸山的事情。
況且就算他仁心放過此人,此人也會立馬招來救兵,到時候就沒人會放過他二人了。
「你出爾反爾,若是你敢殺我,我做鬼也不會放……」
「既然你想做鬼,那就成全你。」
然而不等此人將話完,東方墨掌心驀地一吸。
「啊!」
只聽青年男子一聲不甘的慘叫,隨即他就被吸進了鎮魔圖當中。
被影子吞噬了幾具魔魂,如今他的鎮魔圖當中只有血童一人,他倒是不介意多給自己增加一實力。
看到東方墨如此心狠手辣,眨眼就將青年男子的神魂,用鎮魔圖給煉化了。一旁的姑蘇婉兒美眸眨了眨,她實在看不透這道士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有時臉皮其厚,有時又殺伐果斷。
「之前那種丹葯,你應該還有吧。」
東方墨沒有心思在意此女在想什么,忽的轉身,看向他開口道。
聞言,姑蘇婉兒醒悟過來,立馬將玉瓶取出,給他倒了一粒。
二人各自將丹葯服下後,身上的氣息驀地隱藏了下去,就連心跳也平息下來。
東方墨周身一圈青綠色的靈力涌動,將兩人身軀包裹,使得二人仿佛徹底融入了大樹當中。
靈根變異之後,木遁之術的隱若神通,早已不同往日。
並且他依然不放心,手掌順著腰間一抓,將一只黃色的葫蘆拿了出來。
手臂一抖,葫蘆中一股黑色的液體噴涌而出。這股液體剛剛浮現,就突然向著被拂塵卷住青年男子的肉身而去。
在姑蘇婉兒驚駭的目光當中,青年男子的**被那股液體觸及後,轉瞬就「消失」了,只留下了一件空落落的衣衫。
隨即這股液體開始汽化,將兩人籠罩其中。
「嘶!」
姑蘇婉兒倒抽了一口冷氣,怎敢讓這東西將她包裹。
「別動!」
可東方墨將青年男子的儲物袋收起後,一把壓住了她的肩頭,讓她動彈不得。
而就在這時,老者身形驀然而至,站在半空。
兩人連忙摒神靜氣,不敢有任何動作。
老者其神識一圈圈掃盪,但卻沒有什么發現。並且到了此地後,那股法力波動竟然消失了。
沉思片刻,他就一聲冷哼,繼續向著遠處疾馳。
東方墨兩人隱若在大樹當中,一動也不動。
約莫十余個呼吸後,估計老者已經走遠,其腳下一道黑光一閃即逝。
影子乃是神魂之體,即使是再強悍的神識,也難以發現其蹤跡,加上此時臨近傍晚,所以它仿佛融入了夜色。
片刻後,它就再次歸來。
從影子帶回的畫面來看,那老者應該是真正的離去了,並未藏於周圍。
於是東方墨極為果斷的,將此女柳腰一把摟住,借助著魔沙能夠避開神識探測的奇異能力,再以木遁之術,從一顆顆大樹當中穿行。
只是片刻間,就向著相反的方向,遁出了百余里。
之前在墳冢當中,有姑蘇婉兒的避靈珠,自然不用將這些靈蟲召出來多此一舉。
而且動用這變異靈蟲,極為耗費精力。當初十余個化嬰境修士尋他,是以他不敢露出絲毫法力波動。
如今唯有老者一人,並且已經遠去,他才敢將魔沙召喚出來。
姑蘇婉兒被他摟住柳腰,神色極不自然。可看到這道士眼中凌然,沒有絲毫的異色,她才稍稍放下心來。
而且東方墨的木遁之術,顯然已經達到了入微之境,簡直快的不可思議。
沿途,他還將被鎮魔圖煉化的青年男子的神魂放了出來。
只見此人眼神平靜,並且仿佛還帶著一絲木訥。
「此處該往何處走。」
東方墨沉聲問道。
被鎮魔圖煉化之後,雖然此人名義上已經算是死去,可神魂生前一些短暫的記憶還在。
聞言,其緩緩道:
「正東,魔陽城。」
至此,東方墨將此人再度吸入掌心,而後向著正東的方向疾馳而去。
這一次,兩人行進了十日的功夫。
期間,東方墨身心疲憊,眼中神采渙散,顯然神魂已經極度萎靡。
而且在三日前他就法力耗盡,唯有靠著肉身之力行走。
不過到了此地,兩人也應該徹底擺脫了那老者。
雖然此人也是化嬰境,可比起當初追殺他的老道等人,實力恐怕要差上不少。
姑蘇婉兒也是強弩之末,氣喘吁吁。
就在二人准備停下調息一番時,忽然間影子飛了回來。
融入其身軀的剎那,東方墨眼中頓時閃爍出兩道明亮的精光。
更是一把扣住此女肩頭,加快了速度。
半日過後,只見遠處天際,有一條淡淡的細線。
當接近時,才發現那條細線,竟然是一道綿延無盡的城牆。
至此,二人都露出了劫後余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