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這是一聲嘆息，一道包含了太多情緒的嘆息。

從這一道嘆息聲中，東方墨似乎聽出了心酸、無奈、不甘、甚至是心傷。

雖然包含的情緒不少，可是唯獨東方墨沒有從此女身上感受到殺機跟敵意，正因如此，他對心中的那個猜測越發肯定了。

僅僅從聲音上來判斷，這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女子，只是對此東方墨已經沒有心思去多想了。

只見他口干舌燥的咽了口唾沫，而後看向此女道：「前……前輩……莫非是貧道的……」

話到此處，他沒有再說下去。

「嗯。」

其話音落下後不久，那道女子的神識傳音，再次響徹在他腦海中。並且他眼前的紅粉骷髏，還輕輕頷首點頭。

盡管早有所料，可是當從這具紅粉骷髏口中得到答案，他還是震驚得不行。

跟他所猜測的一樣，此女竟然是他的祖上，只有血脈之力比他更加濃郁，才對對他體內的血脈產生壓制。

而且此女對他血脈的壓制雖然極為微弱，那是那種強烈的壓制感，比起東方魚都相差無幾，所以他幾乎可以斷定，這位就是東方魚的道侶了。

也就是說，他身上除了流淌有東方魚的血脈之力外，還有著眼前這具紅粉骷髏的。

一念及此他就瞬間明白，眼前的紅粉骷髏不會是冥族修士，或許她是修煉了什么特殊的功法，才會變成這般模樣的。至於此女為何會出現在冥族修士中，而今儼然一副冥族大軍中一員的模樣，他雖然好奇，但卻是百思不得其解。

不過不管是出於什么原因，這一刻的東方墨沒有絲毫的遲疑，只見他當即在半空一跪，並深深一叩首，「晚輩東方墨，叩見老祖。」

舉世之上，能夠讓他如此行大禮的，或許只有眼前的此女，還有老祖東方魚了。

看著他恭敬的舉動，紅粉骷髏一時間怔在了原地。曾幾何時，每天會有無數的後人跟東方墨一樣，對她頂禮膜拜。只是後來……這些後人都死了，死絕了。

片刻後，就聽此女道：「起來吧。」

聞言東方墨這才站起了身來，看著面前的這具紅粉骷髏，心中依舊震動。

「沒想到還有你這么一條漏網之魚，而今還活得好好的。」又聽此女道。

東方墨明白此女所指的，是東方魚血脈後人全部滅絕的原因。這個問題他從未問過他的老祖，而且他知道即便問了東方魚也不會告訴他。他曾悄然向東方家主打探過，只是此女也是三緘其口。

這一刻他的好奇心徹底被勾起，於是看向此女道：「敢問老祖，魚祖後人滅絕，到底是怎么回事。」

聽到他的話，紅粉骷髏一時間沒有開口，仿佛陷入了回憶。

而在此女出現，並跟東方墨交談的過程中，中了絕靈咒的冥族修士，依然在跟無數的冥族大軍廝殺著。只是凡是有靠近東方墨二人方圓百丈范圍，被那股從此女身上散發的莫名法則之力給觸及的，身軀無一例外全都化作了青煙。因此一時間沒有任何人能夠靠近二人分毫。

「因為他太過於自私，一心只為大道，所以他的後人，全都成為了他邁出最後一步的墊腳石。」

這時紅粉骷髏說出了一句讓東方墨驚駭無比的話來。尤其是「墊腳石」三個字，就像是三記響錘，敲得他心神搖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