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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很安靜，安靜到只有雨刷刷過玻璃，雨水拍打在玻璃上的聲音，除此之外有的，是四人細微的呼吸聲。

王越坐在後排，而蘇婉依就坐在一旁，距離他只有二十公分的距離，他有強迫自己視線不要望向蘇婉依那邊，然而視線卻仍是不由自主地望向蘇婉依那邊。

他無法控制那看向蘇婉依的視線，他只好低著頭，盡量壓低自己視線，不讓蘇婉依發現，這導致他視角較低，第一眼看見的，是蘇婉依那膚色近乎晶瑩剔透的小腳。

古人以三寸金蓮為美，這使得女子需受裹足之苦，王越對此很不理解，然而看到蘇婉依那找不出絲毫瑕疵的小腳時，王越才微有些理解。

王越視線剛要上移，一抹嫣紅，讓他視線牢牢定格在蘇婉依小腳上。

先前，蘇婉依為制止王越腳步，將高跟鞋脫下仍向王越。

這讓她追上因觸及回憶而止步的王越，可他因為怕王越掙脫她的束縛，並沒有穿上高跟鞋，在其光著一只小腳拽著王越走向那停靠在路邊黑色商務車上這一過程中，被一尖銳的沙粒磨出鮮血。

那抹嫣紅在王越眼中微有些刺眼，刺眼之後，刺痛其心。

王越一側車門上置物處放著一紙巾盒，他再三猶豫後，取過紙巾盒，遞給身旁那距他不遠的蘇婉依。

蘇婉依視線同樣在悄悄注視著王越，他在王越手掌伸向紙巾盒時便已發現，她以為王越是要擦一擦臉上的雨水，沒想到，王越竟然將紙巾盒朝她遞來。

蘇婉依接過那紙巾盒，然而卻不知王越遞給她紙巾盒是出於何種緣故，只是呆怔怔地拿著拿紙巾盒，不知如何使用。

「擦一擦血。」王越目光往蘇婉依小腳上一瞟，輕聲道。

蘇婉依低頭一看，這才發現自己小腳被一尖銳沙粒磨出血來。

這時，她懂得王越為什么要遞給她紙巾，哪怕全身濕透，心臟卻是微有些發暖。

那坐在前排的墨姐和簡曦，並沒有因為王越與蘇婉依說話而跟著插話。

她們雖然不清楚其中真相，卻能看得出來，王越和蘇婉依的關系非常微妙，這好容易出現的緩和氣氛，她們還是不要去破壞得好。

「你有遞給給陌生人紙巾的習慣？」蘇婉依道，她多期待王越肯定說一聲，沒有。

「有時候有，有時沒有。」王越道，他內心真正答案並非這種模棱兩可，而是非常清晰與堅定，沒有。

「現在是哪種？」蘇婉依追問道。

「你說呢？」王越望著蘇婉依那張此時更為美麗，但卻依舊有著些許當初痕跡的俏臉。

「有。」蘇婉依真正想說的是沒有，只是人類真是一種奇怪的動物，即使心中答案肯定，但總是要說一些違心話。

其實這種違心心理並不復雜，只是驕傲與想被寵愛情緒在作祟，口中說著內心清楚卻否定的答案，想從對方口中得到那想要的答案，然而你不說得明白，又有幾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