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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撒完碗里碎米,轉身要進屋放碗，剛跨進門,外面傳來他妹妹清脆聲音：「媽媽媽媽，你終於回來啦~」

小男孩墊起腳把碗放木桌上，拿起桌上小瓷杯，揭開地上盛水木桶蓋舀了半杯,遞給正好走進來媽媽手上。

「謝謝以相。」莫阿嬌接過水杯，蹲下來兒子莫以相臉上親一下。

「不公平,媽媽都不親以宜！」莫以宜嘟著小嘴。

莫阿嬌笑著又女兒臉上親一下，喝下水杯里水,招呼著坐上桌吃飯。

坐飯桌旁阿婆一直閉著眼微笑聽著母子三人話，待三人上桌才拿起筷子,一起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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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莫阿嬌把燒好熱水提進房間倒地上木盆中，為兩個孩子洗澡。澡洗完後，三母子一起院落小水井旁洗臟衣服。

莫以相小手拿著瓜瓢一點一點往盆里舀水，莫以宜蹲盆邊，小手泡肥皂水中幫莫阿嬌揉著。

水井不深，莫以相樂此不疲地舀著，雖然後到盆里時瓢里只有底層那一點水。

「以相，水夠了，等下清媽媽自己舀。」莫阿嬌見兒子膝蓋上有沾泥了，知道孩子玩性大，這水井平常沒用時都是用木板當著。

莫以相心里很想玩水，但聽媽媽話，放下水瓢蹲媽媽身邊。

「媽媽媽媽，徐哥哥什么時候會來啊，宜宜想他了。」莫以宜把小手從水里拿出來，大拇指和十指圈成一個圈吹泡泡。

莫以相熱切地看著媽媽，也想知道徐哥哥什么時候來。

「家里巧克力吃完了？」莫阿嬌笑著問女兒，以宜口中徐哥哥是莫阿嬌學生徐傲。徐傲每次來都會帶些鎮上買不到零食，兩孩子特別喜歡他。

「我才沒有想巧克力吃，哼。」莫以宜撇著嘴，把手上泡泡擦到莫阿嬌手上，奔著小腿跑回房間。

「進去跟妹妹睡覺，媽媽明天帶你們出去買。」莫阿嬌囑咐蹲旁邊兒子。

莫以相一聽媽媽明天要帶他們出去玩，馬上奔著小腿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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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阿嬌把洗好衣服晾用竹竿搭得晾衣架上，把曬干衣服疊好，拿進婆婆房間。

莫阿嬌把她衣服放進衣櫃，回自己房間，婆婆正坐床邊為睡著兩孩子輕搖蒲扇打涼。「很晚了，您也去睡吧，白天幫著他倆也累了。」

婆婆摸著床沿站起來，莫阿嬌過來要扶著她，婆婆拒絕說：「不用，我瞎了一輩子了早習慣了，你也累了，早點休息，小相說你明天要帶他倆去鎮上。」

莫阿嬌還是攙著婆婆回她房間，等她躺下才關燈關門離開。

莫阿嬌很感激徐傲奶奶能收留她，還幫著照顧兩孩子。

當初莫阿嬌確實上了開往臨市那輛車，不過剛坐沒一會兒有點想上廁所就下來了。

廁所門口遇到了徐傲，莫阿嬌對他點頭准備走，徐傲很久沒見她，很熱情地拉著她手問她去哪。莫阿嬌隨便說了個地方，徐傲拖著她手說一定要送她上車，怕她先走，他進廁所小便還一遍一遍對著門口叫著莫老師，讓她應著。

等徐傲小完便拉著莫阿嬌回去時，那輛車已經開走了。莫阿嬌跟旁邊收票婦女理論，婦女喪著臉說叫了很久沒來只怪她自己，其實她是賣了重票，也不給莫阿嬌退票。

莫阿嬌很惡心那個收票員，拖著要上前打架徐傲，得知他要去看奶奶就跟著他一起來到了這里，一住就是三年。

這里是很閉塞一個村庄，離集市步行要走一個小時，村里基本上都是老人和小孩，家里頂梁柱都去市里打工了。

什么希望工程，什么愛心企業根本就沒有關注過這種鄉村，打工有出息都把孩子老人接去市里了。人員只有流出，沒有流進。

莫阿嬌把包里一半錢拿出來以徐傲名義翻修了村里校舍，購置了基本學習用具，留當地無償做老師。

村里人很喜歡莫阿嬌，只要牽著兩個孩子出門玩，村民們看到都會熱情相邀去他們家。

這種慢節奏生活，莫阿嬌以前怎么也體會不了。記得曾經連錚跟她說，沒有洗衣機，還要自己打水寺廟生活，除了沒有和尚性騷擾，其他一切都符合。

一想到連錚，正洗著澡莫阿嬌搖搖頭，速洗完回房，抱著兩個孩子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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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吃完早餐，莫阿嬌牽著莫以相和莫以宜出門了。

一路上兩人都很興奮嘰嘰喳喳，走了一半，莫以宜走不動了，莫阿嬌就把她抱懷里。與旁村庄岔口處等到了一輛農用手扶拖拉機，三娘母高興地坐上去。

莫以宜拉著媽媽頭上可以遮住半張臉帽子問：「媽媽媽媽，為什么每次你上集市都要戴這個啊？」

莫阿嬌把帽子拉正：「因為媽媽怕曬。」

「可是今天沒有太陽啊。」坐旁邊莫以相手指著陰著天空。

「呃……媽媽是怕等下會出，防范於未然。」莫阿嬌看著小大人一樣莫以相說。

「什么叫防范於未然啊？」沒聽懂莫以宜眨著眼睛問。

莫阿嬌向天吐了口氣，她小時候可不是這么好學，這拖拉機噪聲那么大她解釋會很累。

莫阿嬌讓兩孩子背對背挨一起，雙手捂著兩人耳朵解釋什么是「防范於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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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集市，師傅拒絕了莫阿嬌遞過來錢，開著拖拉機走了。

莫阿嬌帶著兩孩子去商店補了些日用品，無視莫以宜看貨架子上那些零食眼神，背著大包牽著孩子出了商店。不是她舍不得，這些貨架上零食很多都是過期了，劣質品特別多。

莫以宜嘟起嘴她媽媽給她買了條裙子後縮了回去，其實這些款式都很老舊，莫以宜村里算洋氣，因為她媽媽只要上街她就有衣服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