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聽孫夫人在外,自稱您的貼身丫鬟,這是……」
沈延重重的嘆了口氣。
他顫抖的端起水杯,喝了口水,「我這些年,最對不起的就是她吧!」
「自從她跟我來到天隱市,連個對外的名分也沒有。」
「上次,我和司徒先生你一起回來,看到她站在門外擔憂的等著我,我於心不忍,不願稱呼她為丫鬟,就將她真實身份,介紹給了司徒組長,還請組長務必要保密。」
秦墨輕輕點頭。
「像我們這些,一輩子在刀尖上舔血的人,又怎敢有妻子兒女?」沈延嘆氣搖搖頭,「在天隱市內,人們都還以為我未結婚,她一直都是以貼身丫鬟的身份,留在我身邊……」
談起自己的妻子,能難得的從沈延目光中,看到一種幸福的神色。
沈延的苦心,秦墨頗能理解。
或許,他並非好人,但一定是個不錯的丈夫。
「你知不知道,凝元丹和分神丹的下落!」突然,沈延激動的抓住了秦墨的手臂,他顫抖的朝秦墨問道,「你先我一步去的丹葯庫,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他兩眼死死盯著秦墨,眼中滿滿的求生欲。
秦墨卻茫然的眨眨眼,「凝元丹?分神丹?怎么了這是?這是什么東西?」
他一臉無知的反問。
「不可能!你一定知道的!這不可能!」說著,沈延從沙發上滾落下來,爬著跪在秦墨面前,「司徒組長,我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了,你一定知道丹葯的下落對不對?」
「一月之內,若我不能把丹葯交出來,戰厭還會剁我一根手指的!」
「司徒組長,我求你了……求你了!」
說著,沈延重重的給秦墨磕頭。
他恐懼害怕的身子都顫抖,聲音顫抖著不斷向秦墨央求著。
秦墨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能體會到沈延的害怕,他那種害怕,仿佛深入骨髓,提及戰厭的名字,都能不寒而栗。
秦墨苦笑著拉沈延,「沈組長,你快起來吧!」
「你說的什么,我真的聽不懂,我又怎么吧幫你呢?」
沈延猛地抬起頭,突然凶狠的盯著秦墨,「你當真聽不懂?」
秦墨呆愣的搖頭。
就在這瞬間,沈延猛然出手。
他貫穿磅礴力道的左拳,轟然朝著秦墨近在咫尺的臉部打來。
武道武魂大境界實力,瞬息爆發,拳頭打出的熱浪,朝著秦墨面部撲來!
這家伙到底是不是武道宗師的實力,只要出手一試便知!
可眼看著自己拳頭都要擊穿其面門了,秦墨卻早已嚇愣了眼,瞪大眼珠一動不動……
嘶啦!
沈延強行收回自己拳頭,衣袖都隨著拳力的收回,被撕裂開來,瞬息成了一根根布條。
沈延扭了扭疼痛的手腕,他茫然的看著秦墨,「你真是武道宗師?」
「不然呢!」
秦墨嚇得站了起來,他恐懼的後退兩步,「沈組長,這……這就是武魂大境界的實力?」
看著眼前害怕的『司徒昱』,他嚇得雙腿都在顫抖,變得畏畏縮縮的。
沈延懷疑的打量他兩眼,心中思忖不定。
剛才那一拳,還沒打到他臉上,他嚇得就呆愣了,現在又如此害怕……
難道他真的是武道宗師實力,沒有隱藏?
難道他真不知道分神丹、凝元丹是什么?
如果和他是同等境界,司徒昱應該會躲避,或者快速反應,但他那樣子,明顯像是老鼠見了貓,怕的要死。
「抱歉!讓司徒組長受驚了。」沈延歉意的鞠了一躬。
秦墨後怕的擦了擦額頭冷汗,誇張驚叫,「沈副組長,你可嚇死我了!」
「我從偏遠華海而來的屁民而已,哪見過您這等恐怖的實力,您以後可莫要嚇我了,我真的都快嚇尿了!」
沈延無奈難堪的笑了笑。
當得知『司徒昱』與這一切無關時,沈延面色更加不好了,甚至臉色極其慘白。
若真是『司徒昱』拿了丹葯,這些丹葯還能搶回來。
不是『司徒昱』的話,這些不翼而飛的丹葯,又該從何找起?
無疑是大海撈針。
沈延沒什么心思再和秦墨閑談。
丹葯丟失的事,令他頭疼欲裂,恐懼無比,『司徒昱』既然真的只有武道宗師實力,他肯定也不知丹葯下落。
畢竟,他連凝元丹、分神丹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他讓人將秦墨送出了大院。
出了大院,秦墨面對月光,慵懶的舒展了下身子。
他回頭看了眼食楊大院,不由揚起一絲鬼魅的笑意。
今夜的月光,是來天隱市這么久,最好的一輪殘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