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攤手，做了個「請」的動作，「好，那你給我發好人卡。」

「你還真是一本正經，」孔憶慈笑得肚子都快疼了，「不過跟你這樣的男人在一起，應該會很踏實吧，難怪晚愉這么喜歡你，我爺爺也這么想讓你當他的孫女婿。」

林澈溫潤一笑，「晚愉就是個小女孩，我把她當小妹妹，至於孔爺爺……我辜負了他的厚愛。」

孔憶慈不以為然，「雖然我是奉了爺爺的命，來試著跟你多接觸的，但是我知道，咱倆沒可能，我從小接受的教育告訴我，女孩子應該溫婉嫻靜，我連學國畫，都是我爸媽替我選的，我其實很羨慕晚愉，她很自由，可以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追自己喜歡的人，不用顧忌別人的眼光。」

林澈道，「你好歹也是孔家的人，多少女孩子羨慕你，晚愉聽到你這話，不知道要得意成什么樣子了。」

孔家雖不比布家，但是孔老爺子年輕時跟著布老爺子征戰沙場，是他最得力的副官，在帝都也算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

後來孔憶慈的父母跟著布桐的父母經商，生意做得不錯，只不過夫妻兩人的重心不在帝都，常年在國外，留下爺爺和孫女在國內。

「我有什么好羨慕的，她真正應該羨慕的人，是布桐吧？」孔憶慈探究的目光凝視著林澈，「因為你喜歡的人是布桐，對嗎？」

林澈臉上的笑容不變，「桐桐是我的妹妹，我當然喜歡她。」

孔憶慈搖了搖頭，「我說的，不是這種喜歡，而是愛情。」

林澈這才轉頭望向了她，深邃如海的雙眸里看似平靜，實則暗藏洶涌，「你說什么？」

「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人就是我爺爺，既然他那么喜歡你，我自然免不了多關注你，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觀察能力堪比偵探，那就是女人，所以我不難發現蛛絲馬跡……」

林澈眸光深諳，「比如？」

「比如，你過去交往過的女朋友，包括之前分手的向晨，身上都有布桐的影子，當然，你也可以說這是巧合，或者是說，你無形中把布桐這個妹妹當成擇偶標准，也無可厚非，可是這半個月來，我每天跟你們一起吃飯，哪怕你再克制，作為女人，我也能從你看她的眼神里發現什么。」

「林總，」孔憶慈看著他，「我之所以說我們不可能，不是因為你喜歡布桐，而是我們太像了，總是有很多的顧忌，不敢愛，不敢表達，你在布桐身邊這么多年，不可能沒有機會，可你卻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別的男人，而我，因為自己太矜持，所以希望我的另一半是熱情如火的，而不是像咱倆這種溫溫吞吞的性格。」

林澈微微蹙眉，認真道，「這些猜測，我不希望你告訴桐桐，免得她多想。」

「放心吧，我有分寸，今天既然跟你說出這些，我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不會去布桐那里多嘴的，」孔憶慈頓了頓，又道，「可是你能告訴我答案嗎？為什么？為什么不早點告訴布桐，難道是因為你是布家收養的孩子，名義上是布桐的哥哥，這個身份束縛了你？」

「我說了，這些只是你的猜測而已，我並沒有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林澈的視線望向地上的一朵花瓣，嘴角勾著溫淡的笑意，「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有些人的人生，就像是蒲公英，看似自由，實則身不由己，他並不知道風會把他吹到哪一個不想去的地方。」

但是他一定會去改變人生的方向，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孔憶慈剛想開口說什么，二樓的一個房間里，突然傳來了玻璃破裂的聲音。

林澈倏地站起身，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是桐桐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