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憶慈點點頭，「我明白的，謝謝你布桐。」

「你爸媽回來了嗎？」布桐問道。

「回來了，也是上午剛到的。」

「這樣很好，一家人總算是團圓了，帶我們進去看看孔爺爺吧。」

「好。」

......

房間里，孔父孔母都在，布老爺子坐在床邊，跟躺在床上的孔老爺子說話。

布老爺子時不時發出笑聲，就像過去的每一個周末聚會時一樣。

「爺爺，」布桐走進去，先跟布老爺子打了招呼，很快望向床上的孔老爺子，「孔爺爺，我們來看您了。」

孔老爺子沖著他們笑了笑，說話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桐桐......」

「唉，我在的。」布桐努力笑著。

孔老爺子點點頭，「乖孩子......」

布老爺子繼續跟他說著話，「老孔，你還記得嘛，有一次我們在山上摘了一籃子的蘑菇，以為是沒毒的，結果吃到集體中毒，尤其是老趙，他吃得最多，躺了三天沒能起床......」

布老爺子邊說邊笑，床上的孔老爺子也笑，但已經笑不出聲音來了。

「老布......」孔老爺子叫著他，「記住你答應過我的事情，幫我好好看顧憶慈啊......」

孔憶慈捂住嘴巴，崩潰地跑出門外。

「我說過的話什么時候沒算話過？」布老爺子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一下，認真地看著他，像是在做著什么承諾，「你放心吧，憶慈受不了委屈的。」

孔老爺子點點頭，「你身體好，多撐幾年，好好陪陪桐桐。」

「我會的。」

布桐跟厲景琛十指緊扣，眼淚也忍不住奔涌而出。

孔老爺子轉過頭，望向另一側站著的孔父和孔母，嘆息道，「至於你們，我也不想多說什么了，好自為之吧......」

「爸......」孔父泣不成聲，「對不起......」

「你對不起的人不是我，是憶慈，」孔老爺子道，「罷了，臨走之前，我還是把這件事情徹底解決了吧。」

沒一會兒，房間門被推開，孔憶慈已經整理好情緒，和唐斯年一起牽著唐糖的手走了進來。

唐糖走到床邊，握著孔老爺子的手直哭，「太姥爺......」

孔老爺子一臉寵溺地看著她，「糖糖乖，不哭，太姥爺就是累了，接下來會去很遠很遠的地方好好休息，不能再陪著糖糖了，你要好好學習，聽爸爸媽媽的話，好嗎？」

唐糖用力點頭，「好。」

「乖，」縱然再不舍，孔老爺子還是不想看著這么小的孩子眼睜睜看著他離開，「糖糖出去玩吧，太姥爺還有話要跟你爸爸媽媽說。」

「好。」唐糖哭著走了。

孔老爺子看著孩子的背影，眼淚順著眼角滑落了下來，依依不舍地收回了視線，望向唐斯年，「斯年，憶慈和唐糖，以後就托付給你了。」

「爺爺，她們是我這輩子最愛的人，我會好好照顧她們，會用生命去守護她們的，您放心吧。」唐斯年承諾道。

「我對你很放心，你是個很好的先生，也是個很好的父親，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孔老爺子安心地笑笑，艱難地朝著孔憶慈抬起手，「憶慈，過來陪爺爺坐坐。」

「嗯。」孔憶慈走上前，在床沿坐下，握住了孔老爺子蒼老的手，「爺爺，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