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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布桐阿姨。」顧清默站起身，望向厲星辰，「月牙，我能跟你說幾句話嗎？」

厲星辰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哦，你跟我來吧。」

她帶著顧清默去了偏廳，厲景琛也和宋遲上了樓。

「布桐阿姨，」厲甜甜急忙去了布桐身邊，小聲問道，「你干嘛讓月牙跟默默單獨聊天啊？萬一默默欺負月牙怎么辦？」

布桐笑著拍了拍她的手，「甜甜啊，我讓你和茜茜留下了解昨晚的真相，是想讓你們知道，這個社會上存在很多未知的危險，人心難測，以後出門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可是如果因為這樣，就對人性徹底失去了信心，那就是走上另一個極端了，我們還是要去相信人之初性本善，相信這個世界上美好的東西遠多於邪惡的，如果連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都不去信任，心存防備，那月牙活得該有多累啊。」

劉茜點點頭，「布桐阿姨說得有道理，默默昨晚的言行我們都看在眼里，他雖然為人冷漠，但的確沒想過要傷害月牙。」

「那好吧，」厲甜甜自然不好再說什么，「我們就在這等著月牙出來。」

「嗯。」

……

偏廳里，厲星辰招呼顧清默坐下，「你坐。」

「嗯。」兩個人隔著一張茶幾，面對面坐下，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先說話。

良久，顧清默才開口道，「月牙，如果昨天，你爸爸沒能找到你，那兩個人不是我爸安排的，手里拿著的也是真槍，不得不逼迫我們在一起，你會妥協嗎？」

厲星辰抿了抿唇角，輕聲道，「現在說這些沒有意義，人在危機關頭，是沒有那么冷靜的，所以我當時說的都是實話，我寧願死也不妥協。

可是我現在靜下心來回顧，其實我不能那么沖動赴死，我還有家人，我如果死了，他們會痛不欲生。

可如果我真的妥協了，活下來了，我自己應該會痛苦一輩子吧，因為那樣，我就再也沒辦法跟嚴爭在一起了，就算他不介意，我也接受不了的。」

「我明白了……」

「默默，對不起，」厲星辰看著他，「從小到大，我只把你當好朋友，好朋友是不能有戀人之間的舉動的，這中間的分割線，我們心里都要有數，不能混淆。」

「你看，你就是這樣，認定了什么就是什么，一點都不會變通，那我這些年陪在你身邊究竟有什么意義？」顧清默自嘲地笑著，「而且月牙，你雙標了，照你這么說，嚴爭還是你哥哥呢，他怎么就能從哥哥的角色變成愛人呢？」

厲星辰：「……」

「他不一樣……」厲星辰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如果非要這么說的話，那我剛剛的話的確說錯了，人有時候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的，心一動，什么原則都可以拋棄。」

「是啊，所以怪只能怪我沒有讓你愛上我，」顧清默眼底有著痛色，「我說了，我有信心能夠贏過任何一個男人，唯獨嚴爭，我比不過他。

按理我應該服輸，並且輸得心服口服，可是我做不到，月牙，你如果真的深愛嚴爭，就能明白我的心情……」

厲星辰靜默了一會兒，才開口道，「默默，我不想說那些沒什么用的話，比如你放下我才能過得好之類的，你比我大一歲，又是男孩子，懂的事情比我多多了，我勸不了你。

我只能說，我愛嚴爭，我心里只有他，我知道這話對你來說很殘忍，但我不想騙你，因為你是我的好朋友，哪怕我們之間發生了一些不愉快，我也不希望我們好聚不能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