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站一坐，隔著數十米距離，就這般看著對方。

秦塵打破平靜，道：「你應該不是靈子軒了，怎會出現在這子軒閣內？」

「子軒閣嗎？」

江白笑了笑道：「這本來就是我的地方，靈子軒是我讓他住在這里的。」

「靈子軒沒死？」

「死了！」

江白再次道：「對抗魔族而死。」

魔族！

時隔不久，秦塵再次聽到這個名字。

「煉獄魔？」

秦塵此話一出，江白動了。

幾乎是瞬間，江白出現在秦塵背後，鼻子動了動，隨即道：「你與魔族交過手？只不過……是最低等的魔族！」

秦塵眉頭皺了皺。

倒不是因為江白的話，而是江白所說的最低級魔族。

看來，這九萬年來，魔族在萬千大陸，沒少圖謀。

從域外星空而來的魔族，不遠億萬里，冒著生命危險，降臨萬千大陸，降臨蒼茫雲界，所謂何事？

這是秦塵一直所不明白的。

只是因此，父帝離開自己親手打造的蒼茫雲界，離開家人朋友。

單單是這一點，魔族，不可饒恕！

「我倒是小覷你了。」

江白徐徐道：「涅盤四重，骨齡不過三十五，這等成長速度，足以稱得上是傲世天驕了。」

「你也不差！」

秦塵此刻卻是負手而立，笑道：「天上江，我一直以為，僅僅是一條江，沒想到，東西橫貫北瀾，南北跨越北瀾，居然會產生……江靈！」

江靈！

很古怪的名字。

而劍有劍靈，刀有刀靈，人有靈識主導，魂魄存世。

江，也能夠產生意念，靈識。

秦塵並不是沒見過。

可是萬千大陸，是真的沒見過。

萬千大陸，廣袤無垠，但是萬千大陸之上的武者，更多的還是主修肉身，只有到達天人境，才會開辟靈識，加大修煉強度。

而萬千大陸的天上江，出現江靈。

就如同一顆石頭說了話，不可思議。

江白這次看向秦塵，是真的驚住了。

此子，居然看出了他的本體。

「只要你動用靈氣，我便能夠捕捉到。」

秦塵徐徐道：「天上江之魂，與天地靈氣的結合，以及江水這數萬年時間的變化……機緣巧合，你凝聚了肉身，成了一個人！」

江白再次回到位置上，坐在那里，悠然淡然，自嘲般笑了笑，道：「還有一件，人血！」

仿佛是回憶到什么一般，江白搖了搖頭。

人血！

秦塵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看著江白，眼神帶著一絲灼熱。

「你干什么？」

被秦塵這么盯著，江白突然縮了縮脖子。

「我沒那興趣！」

秦塵笑道：「外面有一個比你還女人的男人呢！」

秦塵也不多說，江白卻是恢復語氣，道：「既如此，我給你講講，我的來歷。」

「五千年前，我在江底沉睡，救下一個孩童。」

「那個孩童，天賦出奇，我便教導他修行，此子也沒讓我失望，很快到達生死境。」

「於是乎，開創宗門，一統北瀾。」

「而就在三千年前，地底魔族，突然出現，傾全力而來，那孩子為了我，一心抗魔，結果道消身死。」

「最終，封印了通道，只留下我一人，與這空曠的空間，在這里靜靜等待。」

「而我，也因為那個孩子的死，不願意再繼續與人交流。」

「感情，本不是我該有的，可我確實有了感情，而且，讓我心痛。」

秦塵聽到此話，卻是表情古怪。

江白該不會是……喜歡上了靈子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