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其身上散發的命格之氣，蕭凡也很不熟悉。

可對方竟然指名道姓要見自己，這讓蕭凡無比詫異。

不過，感受到對方虛弱的氣息，蕭凡倒是放松了不少，從氣息判斷，此人最多也只是下品源尊的修為而已。

「前輩。」蕭凡深吸口氣，微微拱手道：「不知找蕭某何事？」

佝僂身影微微顫動了一下，而後慢慢轉動著腦袋，一張如同枯骨般的面容烙印在蕭凡的眼簾。

蕭凡總感覺自己在那里見過他，卻想不起來。

「蕭凡，你終於來了。」佝僂老者開口，顯得有氣無力。

見到蕭凡茫然的模樣，佝僂老者嘆了口氣，苦澀的笑道：「沒想到，我連讓你記住的資格都沒有，好歹，我也算是你舅舅啊。」

「你……你是？」蕭凡聞言，瞳孔微微一縮，內心震驚到了極點，詫異道：「你是楚凌霄？」

不錯，普天之下，能夠稱為蕭凡舅舅的，也只有楚凌霄了。

而楚凌霄，也只是沒有血緣關系的舅舅，乃是他外公養大的義子而已。

曾經，蕭凡殺了楚凌霄，可他的靈魂卻被九幽地獄的力量吸入，機緣巧合奪舍了九幽地獄五大勢力之主的天荒鬼主。

其多次想置蕭凡於死地，後來九幽魔狻出世，被蕭凡鎮壓之後，楚凌霄第一時間逃出了九幽地獄，其後就不見了蹤影。

蕭凡萬萬沒想到，楚凌霄竟然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變成了現在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他好歹離開九幽地獄的時候，也是聖尊境啊，怎么會變成了現在這樣子？

蕭凡明顯的能夠感受到，他身上的生機所剩無幾，甚至連氣數都消散了不少。

「你終於想起來了，看來，你還是認我這個舅舅的。」楚凌霄卻是灑脫一笑，或許是應了那句古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蕭凡一陣沉默，他對楚凌霄的仇恨，早已經一筆勾銷。

但是他依舊沒有認楚凌霄這個舅舅，當初楚凌霄可是把他父母折磨的死去活來，蕭凡又怎么可能原諒他呢。

「看來你還沒有原諒我。」楚凌霄繼續道，「也罷，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你不是安然離開九幽地獄了嗎？怎么會跟姬無雁到了一起？」蕭凡岔開話題道。

楚凌霄聞言，彷如陷入了遙遠的回憶之中，半響才道：「我是安然離開了九幽地獄，但卻遭遇了空間亂流，被送來了這里。」

這里？

蕭凡看著前方好大的漆黑空間，只感覺頭皮有些發麻，是這里，導致楚凌霄變成這樣的？

「你不用擔心，現在這里很平靜。」楚凌霄搖搖頭，雙眼突然變得有些濕潤，半響才道：「雲北他還好嗎？」

蕭凡神色一陣復雜，楚凌霄一輩子做盡了壞事，可眼下的他，只是一個記掛著自己兒子的父親。

不知為何，蕭凡已經對他完全恨不起來。

「他過的好不好，你可以自己去問他。」蕭凡沉默數息，淡漠道。

「我不是一個好父親，也沒臉見他了，他應該以為我早就死了，又何必再讓他難受一次？」楚凌霄搖了搖頭，道。

蕭凡抿了抿嘴，道：「他很好。」「好，好，好！」楚凌霄由衷的高興，笑出了眼淚，道：「我的時間不多了，不過終於等到了你，也知足了，蕭凡，你可知道這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