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晚,他只能在這片樹林里將就一晚了。
生好火後,雲游風抱著刀靠在樹上坐好,心里總是不得勁。
那些人絕對是紫薇城的人沒錯了,但這些人引開他到底想干什么,別是想對容嫻出手吧。
若容嫻在這段時間里出了什么事情,他哪還有臉面去見三娘,見不到三娘就喝不到美酒,人生也會無趣的很。
深夜,剛才還熟睡的雲游風睜開眼睛,眸光清亮犀利,完全看不出他剛才已經睡著了。
站起身循著那若有似無的悶哼聲而去,借助昏暗的月光,他看到靠在樹上眉宇間一抹朱砂如仙般的青年額上滿是冷汗,好似承受了巨大的痛楚。
難道是受傷了?
雲游風將手里的丹葯一股腦的塞進青年的嘴里,眼看青年還痛的厲害,他又掏出一個瓷瓶准備繼續塞,卻不料手被緊緊扣住了。
沈久留費勁全力拉住來人的手,斷斷續續道:「多、多謝兄台,不用丹葯了,這是老毛病了,天亮、就好了。」所以別塞丹葯了,他被噎住了-_-||
看了眼天上的月牙,沈久留垂眸默默地忍受著,從每月月圓之夜的噬心之痛到每三天復發一次,而他出了聖山後居然成了兩天一次,這其中的變化到底代表了什么?
「麻煩兄、兄台了。」沈久留白著唇說道。
雲游風卻不敢真由這人這么疼著,他看了看四周荒涼的環境,一把扛起沒有反抗力的青年飛快的朝著紫薇城而去,邊走邊說:「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看你的模樣很痛苦,我認識一個醫術高明的大夫,我帶你去找她。」
大夫?他這可不是病,大夫哪能治得好,不過這人一片好心卻讓他覺得溫暖。
「她叫容嫻,你應該聽過的。她在外面行醫八年,救了無數的人,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容大夫這個名號。」雲游風繼續道。
他也沒計較背上的人不回應他,這段時間一直都是一個人在趕路趕路的,他都快憋壞了。好不容易有一個人跟他在一起,當然是可勁兒的嘮叨了。
沈久留意識模模糊糊間聽見容嫻這個名字,下意識叫了聲『小嫻』,可因他聲音太過弱小,直接被雲游風忽視過去了。
時間似乎又回到了那個血色的夢境中,但這次卻不是凄慘的哀嚎,反而是小孩兒被鳥追著啄的場面。
這場景看上去格外的好笑,他也忍不住笑了出來。
「郁修,你現在飛不到樹上去,以後一定可以的,你一定會很厲害的。」
熟悉的讓他想要落淚的聲音又一次響起,他回頭看去,只見女孩彎著一雙鳳眸笑吟吟的鼓勵著小男孩兒。
他看著那女孩兒,輕聲問道:「你是誰?」
女孩兒沒有答話,只是目光清澈的看著身邊的男孩兒。
他上前一步剛想問問這女孩兒是誰,卻睜開眼睛醒了過來。
「兄台,你終於醒了,這會兒還難受嗎?」雲游風關心的詢問道。
他很擔心容嫻,本來急著趕到紫薇城,但看著這青年卻鬼使神差的帶在身邊了。
若是別人這么拖累著,他早就扔下托付給別人了。
但這個青年卻不一樣,總給他一種似曾相識之感。
雲游風覺得有些不妙,因為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得正是他的苦主,容嫻。
盡管腦中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但雲游風還是沒有將人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