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容嫻握著油紙傘臉色有些發白,似乎被嚇得久久不能回神,沈久留忙緊張兮兮的喚道:「小嫻,小嫻!」
他有些手足無措,清凌凌的雙眼里閃爍著歉疚,似乎在自責自己沒有保護好心上人。目光掃向走過來的女子時,眼里滿是凌厲。
半晌後,容嫻好似才回過神來,溫聲安撫道:「我無礙,久留不必擔心。」
她目光看向停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隱隱的竟然感應到這女子與自己有莫名的因果,容嫻眸色一深,看來她得查清楚這女子是誰了。
容嫻面上帶著溫柔的笑意問道:「姑娘剛才不小心摔了下來,不知可有大礙?」
她表現的一如既往的好脾氣,沒有因自己剛才差點遭受的無妄之災惱怒半分,還有心情去關心罪魁禍首,真真將至純至善演繹的淋漓盡致。
黃衫女子笑顏嬌憨,一雙水潤的眸子滿是狡黠靈動,嗓音清脆道:「你這人好生有意思,明明是你身旁的男人害我摔了一跤,你偏偏不去提,護短到黑白不分也是讓人欽佩。」
容嫻唇角彎了彎,似乎覺得這姑娘很有趣,她很久沒有見過這么有活力的人了,整個人像一團火,很輕易便能將身邊的人燃燒。
至於這姑娘說的護短,容嫻毫不客氣的承認了:「我家久留只是擔心我,若他真讓姑娘受了傷,我負責為姑娘醫治。」
沈久留的命是她救的,身體里還安放著她的東西,說這個人是她的也不為過。
她話音落下,女子還未如何呢,沈久留先盪漾了起來,『我家久留』四個字在他腦中無限循環,讓他好像吃了仙丹一樣舒爽。
小嫻親口承認了他們關系匪淺呢,他和小嫻是一家人呢。
黃衫女子晃動著腕上的鈴鐺,姣好的面容讓人望過去有一種雲泥之別,她沒去計較容嫻的話,反而眼睛一眨一眨的望著沈久留,認真道:「這位公子真是一表人才人才一表,英俊瀟灑頗為不凡。」
沈久留神色清冷道:「姑娘過獎了。」
然後又將注意力放在了容嫻身上,好似他的世界里只有容嫻一樣。
容嫻眼里閃過一絲笑意,久留這般孩子氣的表現讓她好笑不已。但看向黃衫女子,發現這女子盯著沈久留的眼神格外熟悉。
容嫻又掃了眼沈久留,忍不住感慨萬分,原來是看上沈久留了。
這姑娘倒是大膽,行為舉止完全不加掩飾。
可因為沈久留而將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這就不太有趣了。
容嫻彎彎眸子,好似無意的問:「之前看姑娘從樓上摔下來,不知是否是何誤會?」
沈久留被這句話引去了注意力,眼里寒光閃爍,眉梢微動,聲音冷凝的質問:「姑娘剛才為何朝著我、師妹身上摔來?」
他卡了一下,實在是不知該如何稱呼容嫻,叫容大夫吧太過見外,但在外人面前稱呼小嫻似乎也不太好,說妻子吧又不好意思,只能選了這個中規中矩挑不出錯的『師妹』稱呼了。
黃衫女子從這句話中得到自己想要的訊息後,開心的咧嘴笑開了,一見鍾情的對象跟這個柔柔弱弱的女人只是師兄妹,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消息了,她本來還以為要在這女人手里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