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玄握著大刀守衛在容嫻身後,眼里異彩漣漣,像是看一件奇珍異寶一樣。
這才應該是一個合格的皇,殺伐果決,干脆利落。
沈熙沉默了下去,他這才意識到容嫻周身氣息純凈,眸色干凈不是因為她良善柔軟,也不是因為她有赤子之心,而是因為在她心中,已經沒有了善惡。
她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誰都不能阻止,即便為惡,在她心中也是正確的,她早已經拋卻了善惡之念,所以她純澈干凈,不沾塵埃,心魔不侵。
這個人比那些極致的惡人還要可怕!
沈久留疑惑的看了看師尊,又看了看小嫻,若他沒有看錯,這二人是在針鋒相對。
「小嫻。」沈久留朝著容嫻問道,「發生了什么?」
容嫻沒有為他解釋的意思,容鈺看了看師尊,摸摸鼻子走了過來對著沈久留道:「師尊在為小金出氣。」
「出氣?」沈久留不太明白,為一條蛇出什么氣?
容鈺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不笑的時候,周身的威儀才像那位鎮壓無心崖被人懼怕的少主:「你們仙宗的大長老和二長老打傷了小金,所以師尊在為小金出氣。」
盤卧在容嫻手腕上的小蛇吐了吐芯子,乖巧的在容嫻手上蹭了蹭。
沈久留愣了愣,清冷的眸子一閃,究竟是怎么出氣才讓師尊發火了?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容嫻:「小嫻,你要殺了兩位長老?」
唯有殺戮,才會讓師尊露出這般強橫銳利的姿態。
容嫻清澈的鳳眸直視著那雙清冷中泛著不悅的眼睛,極為坦誠道:「沒錯。」
「為了一條畜生,你竟要我仙宗長老的命!」沈久留不敢置信的問。
他還從未聽說過人要給蛇填命的,而這蛇不過是小傷,現在還好端端的在主人手里呆著。
聽到他的話,阿金揚起腦袋朝著他吐了吐芯子:蛇不是畜生,你不喜歡蛇,蛇也不喜歡你了。
容嫻瞳孔幽深,冰冷得可怕,她嘴角揚起一個不帶任何意義的微笑,漠然道:「眾生平等,無一畜生。」
容鈺也陰著張臉,說:「小金是陪我長大的家人,不是畜生。」
沈久留目光清冷的看著容嫻,臉色有些難看。
容嫻剛才那句話,是將眾人都與那條蛇放在了同一位置上了嗎?
他想要斥責她的離經叛道,卻又說不出口,那是他心愛的人啊。
沈久留什么了片刻,聲音清冽如冷淡:「即便如此,小金不是好好的嗎?它既然沒事,為何非要用兩條人命來填?兩條人命難道還比不上一條蛇?」
「比不上。」不等容嫻開口,容鈺便擲地有聲道:「他們兩個如何能與小金相比,你們整個昊天仙宗都比不上我家小金一個鱗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