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神色愉悅到極點,發出了一個意味不明的單音節:「——嘖。」
她沒忍住在心中假惺惺的感嘆道:同室操戈,真是冤孽啊。
嘛,容嫻她就是這么惡趣味。
即便沒有觀眾,也不妨礙她精分的癮。
一行人朝著郡守府內走去,此時的青海郡已經戒嚴,郡守府更是外松內緊。
一國太女居於此地,他們不敢不謹慎。
他們走進城門後,傅羽凰從一棵大樹後面走了出來。
她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蘆,懶洋洋的靠在樹上,半眯著眼睛睡眼惺忪。
她指尖微微一動,一點水光在上面閃爍,赫然便是鼎鼎大名的功德凈水。
如今的功德難修,容嫻身上的功德也是她鎮壓狴犴魔獄千年才得來的。
但這也足夠她凝聚一道凈水泉眼,用功德澆灌,源源不絕的生出凈水了。
傅羽凰隨意的甩了甩手,功德凈水已經消失。
「本體可以說是已經安全無虞了,如今這具化身需要的是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了。」
傅羽凰回憶了下徐起腦中的記憶,過濾重重沒用的東西,忽地抓住了一條。
伍承言在找到化身秘術之時,曾與一人同往。
那人與他半路結識,卻熱情好客,心情灑脫,是一個實實在在的君子。
但這么一個人卻被伍承言設計殺了,且是死無全屍的那種。
——臨風散人。
臨風散人修為已至天仙三重巔峰,擅酒,擅音律,交友遍天下,可惜被伍承言這個小人給坑了。
傅羽凰摸摸袖中的紫玉笛子,一臉的隨性率意,無拘無束:「這可真是緣分了,找機會去臨風散人喪命之地上炷香。唔,以後臨風散人便是我的記名師兄了。」
她將酒葫蘆掛在腰間,轉身朝著山海道場的方向而去。
「是時候替我那可憐的師兄要個交代了。」傅羽凰意味深長的說道。
她不知從哪里摸出來一把品質不錯的長劍,隨手將劍扔向虛空,身形一閃便落在了劍上,長劍載著她化為一道流光快速朝著山海道場而去。
大風吹得她的長發和白袍獵獵作響,她眉眼間卻滿是輕松愜意,讓人一見便心情舒暢。
以傅羽凰地仙境界的速度,半天不到,她已經來到了山海道場下。
山海道場比以往更加沉寂,被劍帝削去的山峰也在眾長老的偉力之下重塑,但劍帝的出手對道場的人來說卻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他們不得不承認,自家根本惹不起仙朝帝王。
道場內的弟子散去了一直以來的高傲,也算得上因禍得福了。
傅羽凰身形一躍至半空,執劍快速在空中劃過,一招招劍勢化為一個字——戰!
僅僅一個字,一眼看去卻讓人心神動盪,心腸澎湃,恨不得拿起武器與人拼搏到死。
傅羽凰拂袖一揮,『戰』字如同一個巨大的烙印鑲嵌進山門峰頭。
她揚聲喚道:「傅羽凰送上戰帖,於一刻鍾後與山海道場大長老伍承言決戰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