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啊。
容嫻抬起頭時,眸色已經變回了澄澈溫柔。
「老先生此傷能治。」容嫻溫和的說道。
老頭子猛地站起身,激動萬分。
能治,能治啊。
這么多年了,他以為自己只能慢慢等死了,誰知峰回路轉,瀕死之際來了一線生機。
老頭子努力的平復了下心情,這才歉意的對著容嫻道:「還請容大夫勿怪,是我失態了。」
容嫻搖搖頭,一臉理解道:「先生在沒有痊愈前,切記大喜大悲。等你好了,怎么都可以。」
老頭子點點頭,臉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眼底那一抹陰霾徹底散去。
容嫻拿過桌上的包裹,包裹里面是一根根銀針。
她正准備為老者施針,眼角的余光卻見到爐上的葯已經熬好了。
她放下銀針,剛剛轉身要去將葯倒進碗里,一道人影飛快地竄了進來,熟練無比的提起沙鍋將葯汁倒進一旁的碗里。
他手一拂,滾燙的葯汁變得溫涼了下來。
他端起葯碗走到不遠處靠坐在牆角處的病人身前,將葯碗遞給他。
容嫻嘴角的弧度緩緩上揚了許多,鈺兒他還是想通了。
容嫻放下心來,神色認真了起來。
她拿起銀針走到老者身前,雙手飛快的將針扎在老者身上,將那股陰寒強大的力量鎖定住。
她心神一動,水靈珠在識海內放出強烈的光芒。
老者體內的力量像是感受到了什么,晃晃悠悠的似乎有破體而出的征兆。
劇烈的痛楚讓老者臉色瞬間慘白了下去,放在木桌上的手也緊緊的攥起,上面青筋直冒。
可即便這樣,他依舊強忍著不動。
痛便代表著有效果,有效便好,他最怕的是沒有任何動靜。
見老者被這股疼痛分神,容嫻垂下眼簾,指尖凝聚出一滴清透無暇的水珠。
這滴水珠之內藏著濃重的元力,讓人垂涎。
隨著這滴水珠的出現,老者體內那股潛藏的力量動盪的更厲害了。
容嫻眸光一閃,猛地伸手在老者背上一拍,一根銀針直接鑽入了他的體內,順著經脈血液流竄到了患處。
借著這根銀針的牽引,容嫻指尖在老者後背一劃,銀針隨著她的動作調轉了下方向,散發出一道幽幽水氣,將傷處劃分為二。
容嫻嘴角微揚,眼里一道水色光芒閃爍,她伸手凌空一拽,銀針帶著一半陰寒之力飛出體外。
容嫻剛剛伸手捏住銀針,身體不由自主朝下栽去。
不過是半滴水,竟然這般重,差點將她的手心洞穿。
「老師!」時刻關注著容嫻的容鈺第一時間撲了過來。
但老頭子反應更快,他發現容大夫竟然站立不穩朝著地上倒去,連忙甩出一道元力將人托起。
容嫻用盡全身的元力拖住銀針,長袖下的手飛快的結出一道道封印,將那股力量鎖定在銀針之上,然後不著痕跡的將銀針收入芥子空間中,這才抬起頭道:「老先生莫急,我只是體內元力耗盡,累了而已。」
但老頭子看著她那蒼白的臉色卻不這么想,感受著體內久違的松快和溫暖,他便知道這位容大夫是真的有辦法治他的暗疾。
此時的老頭子是最怕容嫻出事的,他忙道:「容大夫可以休息休息,我都等了一百年了,不著急這些許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