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隨著燈籠的接近,他們才發現那是燈籠是有人拿著的,而不是自己跑出來的。
二人心中有些尷尬,趙屠夫更是惱怒不已。
他剛准備怒罵出聲,卻不妨那人輕輕將燈籠提到眼前,朦朧的光亮將她的面容映照的清清楚楚。
啊——!
芸娘尖叫一聲,直接被嚇暈了過去。
趙屠夫也嚇得魂都飛了,他大腦一片空白,眼睜睜的看著已經死掉的人又重新出現在眼前,那種恐懼和可怕讓他差點瘋掉。
容嫻微微一笑:「莫怕。」
這一笑更是讓趙屠夫頭皮發麻,渾身的汗毛直豎,喉嚨像是堵上了什么東西,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想要逃跑,可身體和靈魂上傳來的恐懼竟讓他動彈不得,好似除了恐懼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活生生的剝了她的皮,剔了她的皮肉,如今這人卻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他面前,不是鬼又是什么。
忽然,容嫻微微側頭,好似在認真傾聽著什么。
然後,她臉上的笑容全部消失。
容嫻將燈籠重新放下,朦朧之中看不清她的臉,她的聲音有種讓人脊背發寒的鬼氣,她說話的調子很慢,帶著某種奇怪的韻律,只要聽到的人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
她說:「你帶走的腦袋在哪兒,我一直沒有找到。」
隨著她的話問出口,這一片天地之中的氣氛,一瞬間變得死氣沉沉,鬼氣森森。似乎有強大的怨氣沖天而起,將這一方世界暈染成鬼蜮。
趙屠夫雖然是村子里公認的膽子大,但那是對人和動物的,面對未知的『鬼怪』,趙屠夫直接被嚇破了膽子。
他瞳孔擴散開,嘴巴張大,嘭的倒在了地上,已經被活生生嚇死了。
容嫻:!!
容嫻神色微妙了一瞬,這就是嬋兒口中最可怕最凶狠的人?
這死的太干脆太簡單了吧。
膽子忒小了。
容嫻垂眸看著地上的屍體,溫柔一笑,哪里還有什么森然鬼氣,反而是一種溫潤如風的柔和:「第一個。」
她漫不經心的掃了眼芸娘一眼,抬步跨過趙屠夫的屍體,提著燈籠繼續朝前走去。
容嬋飄在姐姐身邊,那個讓她恐懼到骨子里的男人就那么干脆的死了。
那么簡單,那么容易,可她卻被這人折磨的生不如死。
容嬋凄厲的哭了起來,哭得肝腸寸斷,怨氣沖天。
「原來殺死他們這么容易,容易的就像捏死一只螞蟻。」容嬋泣聲道。
可她卻因為恐懼怯弱讓這些人多活了這么久,連接近都不敢接近。
何等可笑,可等可悲!
她身形一動,已經不見了蹤影。
容嫻眨眨眼,沒有干涉容嬋的行為。
她提著燈籠朝著另一家村民走去,夜色已晚,更深露重,她還需借宿一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