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氣勢一下就弱了，好么？

天道嫻眨眨眼，將溢散的零散氣息收攏，這才不緊不慢的站起身，挑眉道：「你昏迷了一個時辰。」

終於看清楚她長何樣的楚然：「……」

「我守了你一個時辰。」天道嫻再接再厲道。

楚然十分上道的說：「多謝姑娘守護之情。」

面前這姑娘無疑很美，不是面貌的美，而是那種獨特的氣質。

親切、舒適，好似世間最美好的事物匯聚而成。

他卻不知道，這是此方世界加諸在天道嫻身上的光環，天道嫻是此方世界的天道。

世間萬物乃天道孕育，那是刻入生靈骨子里的親切，無怪乎楚然會有這種感覺。

天道嫻揮手驅散了雲椅，溫聲道：「你叫什么？」

很普通的一句問話卻讓楚然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忙回道：「我叫楚然，姑娘呢？」

天道嫻意味深長道：「你都要吃了我，卻不知我是何人？」

楚然臉紅的厲害，有些大驚失色道：「我們從未見過，我如何會想要、想要做出冒犯姑娘的事情？」

天道嫻眨了眨眼：「冒犯？」她恍然了一下，不疾不徐道：「楚然會錯意了，我說的吃，是表面的意思。」

楚然：「……那更不可能了，我從不吃人，更何況還是姑娘這般嬌滴滴的女子。」

天道嫻有些痛心疾首道：「沒想到你敢做不敢當，我真是看錯你了。」

楚然只覺得冤枉，他只吞噬天地間的各種能量，怎么會跟一個小姑娘扯上關系？

「姑娘怕不是認錯人了吧？」楚然如此猜測道。

天道嫻語氣寡淡道：「修煉吞天經的楚然，是你吧？」

楚然神色一凜，眼底隱隱有殺氣流竄。

吞天經是他的秘密，他從未告訴過任何人，面前的人是如何知道的？

「姑娘說的吞天經是何物，在下從未聽過。」楚然神情自若的說。

見他死不承認，天道嫻也沒有強逼，她話鋒一轉，語氣自然的介紹道：「我叫蒼天。」

她說：「吞天經吞噬的是天地的力量，我不反對它的存在。但你要想好了，吞天經修煉到大成，是以整個天地的力量供養你一人成道。」

天道嫻語氣平淡無波，跟之前的溫和完全不同。

楚然在她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情緒波動，似乎她真的就是那高高在上又飄渺難測的天道。

「世界也有壽命，你的行為無疑是拿世間的壽數來換取你的強大。」天道嫻神色漠然道。

楚然沉默了半晌，也不知信了還是沒信。

他問道：「若世界壽數到了，會發生什么？」

「世界意識蘇醒，為了自救，會推動無量量劫，世界之上所有生靈會盡數毀滅。」天道嫻認真說道。

她神姿高徹，威嚴深沉，說出的每一個字都仿佛亘古不變的道。

楚然隱隱想到她說的第一句話：這里除了他沒有其他人。

因為她不是人。

還有所謂的吃了她。

他修煉吞天經，吞噬的是天地的力量，是逆天而上吞並上天。

那個吃，真的就是表面的意思。

若面前的人真是天道，一切便有了解釋。

「我若一意孤行，你會抹殺我嗎？」楚然問道。

成道之路並非誰都有那么大毅力放棄的。

天道嫻搖搖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一切自有定數，天道不會干涉人間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