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第一次見到這么聒噪的『人』,簡直讓人招架不住。
忽然,攆車停住了。
容嫻微微蹙眉,不是已經清理了所有殺手嗎?
難道還有意外情況?
「陛下,顧掌櫃在外求見。」華琨的聲音傳來進來。
容嫻猛地睜開雙眼,顧掌櫃。
「風波樓的顧夜闌嗎?」容嫻輕聲問道。
華琨恭敬道:「是的陛下。」
容嫻沉默了片刻,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她此時穿著的是一身尊貴的紫裙,一頭烏黑的長發披在身後,被一根素色的帶子綁在身後,給人一種簡約的大氣尊貴。
在雲頭的對面,顧夜闌遠遠朝著容嫻行了一禮,動作優雅如王侯,聲音清朗如玉佩環環相擊:「煦帝陛下有禮。」
容嫻微微頷首,笑容帶著疏離的溫和道:「顧先生前來擋道,不知所謂何事?」
顧夜闌似乎對容嫻不太適應的遣詞造句有所耳聞,面具沒有遮擋的唇角上弧度沒有半點變化,就像刻上去的一樣。
「在下並非擋道,只是在秘境中見過陛下一面後,甚是想念,聽說陛下從這條路上走,在下便過來看看。」顧夜闌聲音帶著一絲笑意說道,「見到煦帝陛下風采依舊,在下便放心了,在下告辭。」
說罷,他緩緩的轉身,朝著遠處飛去。
容嫻半點都沒有挽留,直到顧夜闌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幾人的視線中,這才好似恍然大悟一樣道:「他剛才是在撩朕。」
華琨不太懂這個意思,但他稍稍聯想一下顧夜闌的表現和言語就明白了。
這是撩撥的意思了。
顧掌櫃居然敢打陛下的主意,他回朝後一定要告訴郁國公。
郁國公可以說算得上是資格最老的人了,讓他出面擋去陛下的爛桃花絕對沒問題。
他們的皇帝陛下絕不外嫁,所以想搶走陛下的都是階級敵人。
已經離開的顧夜闌不知道華琨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有些郁悶。
他都飛的那么慢了,煦帝怎么就不叫住他呢。
他本來還想著,煦帝若是想留下他,他該怎么矜持一下才不會顯得失禮,結果他首先要考慮的是煦帝若是不留下他他要怎么做。
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物,別人很難會預測到她下一步會做什么。
高深莫測,也難怪能穩穩當當的坐穩皇位,還大膽的與趙、江二國開戰。
容嫻轉身坐回攆車,淡淡道:「啟程。」
華琨立刻道:「諾。」
攆車繼續朝前走著,速度快得如同流星劃過天空一樣。
虛空深處某處,玄虛子睜開了眼睛,語氣平靜沒有起伏道:「這位煦帝做事周全,還總有盟友在暗中照看她,果然是命不該絕。」
他的目光注視向某處一群神秘人所站的位置,看著他們因為魔主和風波樓的人出現而快速退走,有些驚訝於煦帝的好運氣。
雲九眼里好似有數不清的劍在旋轉,他欣慰的說道:「這任魔主不錯,他能護著妻子和孩子,是一個良心未泯的人,未來的事情,我們不必太過擔憂。」
玄虛子附和道:「有了牽制,便有了顧忌。」
他們最後再次看了眼青鸞輦車,重新閉上眼睛入定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