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驕矜道：「不用客氣。」

顏睿：「……」

不就是想讓一個鬼魂超度嗎？怎么就憋了他一肚子的氣。

他現在一聽到這姑娘說話，心底不是冒出哭笑不得的無奈，就是有一道無名的火嗖嗖的往上竄。

簡直有毒。

顏睿：「……藜蘆姑娘，你到底要去見侄兒嗎？」

容嫻恍然察覺自己跑偏了，她心思轉圜間，語氣是毫不掩飾的不高興：「為了跟著我，你居然不擇手段、拐彎抹角的將我給帶歪了，差點讓我忘記了侄兒，你這人心思真黑。」

這可真是好生振聾發聵！

顏睿直接都被氣笑了，這人可真會倒打一耙。

「在下倒是第一次見……」他剛想反駁，卻猛然想起自己要送人投胎的目的，若惹惱了這小姑娘，小姑娘跟他生氣了，對他們都是麻煩，所以他最好還是順著此人的脾性來。

顏睿話到嘴邊拐了個彎兒，硬著頭皮道：「見到姑娘這樣真性情的人。」

容嫻頓時眉開眼笑，雖然顏睿看不清，但隱隱也察覺到她愉悅的心情。

顏睿：「……」這只願意聽好話的人怎么就活到這么大才死的？

忽地，顏睿一拍腦袋，這才想起自己還不知道藜蘆是怎么死的。

他從手中拿出一卷聖言，上面用古老的篆體書寫著字。

容嫻：「……」她沒看懂。

容嫻眨眨眼，安靜的站在一旁看著。

老實說，自從認識了葉清風後，她對儒家這群人還是蠻感興趣的，不管是他們蘊養浩然正氣還是以文會敵，或者是他們信奉的君子之道，都讓她好奇極了。

好吧，她就是好奇那傳說中的聖人和亞聖了。

她雖然是一國之君，也坐了皇位幾年了，除了將國家大事搞明白外，便是里里外外將國家了解了一番。

但發現自己國家內除了供奉還能看上幾眼，助她守護國門外，再也沒有能看得上眼的人，便有些心塞。

容嫻知道聖言格律的威力，所以才對那些聖人滿是垂涎。

隨便來一個便能號召天下儒生前來效力，萬邪不侵、鬼神退避，跟開了掛一樣。

可惜了，上天沒給她這份氣運。

因為她就是想拐人也不知去哪兒拐，中千界壓根就沒有聖人，那些聖人留下一本本聖言格律，行了教化之道後，便離開了中千界。

好像又想遠了，容嫻目光游移了一瞬，又將注意力放在了顏睿的身上。

主魂離體，連注意力都不集中了。

好吧，容嫻又甩鍋了。

唉。

顏睿不知道短短一瞬間，容嫻的腦中就拐了無數個小劇場。

他將書卷徐徐展開，一道道聖言格律化為壓迫力極強的金色文字浮現在半空中。

顏睿神色肅穆道：「子曰：『未知生，焉知死。』」

隨著他話音出口，那些字符直接朝著容嫻而來，纏繞在她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