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個怒目而視,卻發現煦帝壓根不搭理他們,躲避著顧夜闌的箭,與顧夜闌較量上了。
眾人:「……」一腔激情喂了狗。
容嫻躲開了三支箭矢後,站在了顧夜闌面前。
她撫了撫頭上有些歪的發簪,施施然道:「一萬年前飛升上界,繼承了風波樓,族長天資之高實在是讓在下欽佩。」
顧夜闌笑了笑,笑容漸漸變大了許多。
他光棍的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與郁肅有五分相似,卻比郁肅更加柔和貴氣。
他低頭撫了撫面具,嘆息道:「我所說不錯,你果真聰慧。」
容嫻漫不經心的撫平滿是褶皺的衣袖,滿是贊賞的說:「你藏得太深了,若非郁族長死得太過輕易,太過簡單,再加上你莫名其妙的敵意,和對皇夫的畏懼……朕還不會猜到你身上。」
當她將郁蒙那絲殘念收進狴犴魔獄,與里面的殘魂匯聚為一體時才發現這不過是郁蒙的惡念罷了。
後來想了許久她才反應上來,為何要認為這是郁蒙的殘念呢,誰說萬年過去這人就死了呢。
郁蒙既然能調動中千界的人伏擊劍帝,又手長的將上界之人派下小千界,怎么就不能是中千界某個人呢。
容嫻可沒忘記當年在小千界時,她聽到了那些神秘人說過的『上界』二字。
同時掌控小千界和中千界,豈是一個小小殘魂能做到的。
他的本體肯定早早飛升了上界,卻留下惡念攪風攪雨,順便轉移他人視線。
當容嫻來到中千界後,一直牽動了她情緒和業力的僅有一人,風波樓樓主顧夜闌。
再加上化身傅羽凰曾在風波樓喝的那些酒,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都是郁族的釀酒配方。
而郁族密室曾經也有記載,郁氏族長蒙,愛醉蘭。
喜愛醉蘭,卻從不給醉蘭聞到一丁點兒的酒氣,這等特殊的癖好當時讓郁族的人也津津樂道了許久。
所以傅羽凰在風波樓里可試探了不止一次。
她眉眼間盡是愉悅,口中抑揚頓挫道:「族長真是太有趣了,您這么有趣,朕可一定要將您留下來。」
容嫻是真的很高興,雖然郁蒙做盡了壞事,但這人城府之深讓她印象深刻,雙方你來我往的交手,這才叫酣暢淋漓。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不管是小千界還是中千界,他都能一手掀起風浪。
怪不得他是風波樓樓主呢。
顧夜闌低笑了兩聲,優雅雍容的戳人痛腳:「比不得煦帝心狠,多年的青梅竹馬被殺了也一聲不吭。」
容嫻撣了撣指甲,雲淡風輕反擊道:「族長說的是久留嗎?說來久留還是族長的血脈呢。」
她笑靨如畫,說話卻一如既往的耿直:「族長都能將自己的惡念留在他的身上,將子孫當成傀儡,朕一個外人又怎么好意思心軟留情呢。」
容嫻看著顧夜闌意味深長道:「畢竟息心尊主的血債,可是要落在郁族的頭上的。」
郁蒙為了神器滅了容家,她利用沈久留謀算背後凶手,最終殺了沈久留毀了郁族。
兜兜轉轉,因果報應總是這么神奇。
嘛,她是一直在利用沈久留,誰讓她是一個齜牙必報的小心眼兒呢。
聽她說完,顧夜闌神色陰沉了一瞬,又恢復了之前的優雅如王侯的風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