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嫻眉目不動:「你是在驚訝什么?」
沖鶴嘴角一抽,他當然是在驚訝煦帝如何能一本正經的將問句給用陳述句表達出來。
他這當事人意見完全給忽略過去了啊。
沖鶴想了想,問:「您的神廟建立,依舊是山神嗎?」
容嫻在眼皮底下翻了個白眼,對於小道士的不開竅顯然很是不滿,她理所當然道:「胡說八道,當什么勞什子山神,我要你創建的是姻緣祠。」
沖鶴表情都扭曲了,在西極部洲這個佛家的大本營里,各個都是不婚主義要將自己的全部都獻給佛的單身狗,你說你要當牽姻緣的月老?
「您要不要再考慮不考慮?」沖鶴小心翼翼的提議道。
姻緣祠在西極部洲是沒市場的!
容嫻斬釘截鐵道:「不考慮。」
她目光非常誠懇,笑容純然道:「佛家還有歡喜佛一脈呢,那混亂程度我都沒眼看。」
她看著沖鶴,笑吟吟道:「所以我當姻緣正神,你還有何疑問?」
沖鶴連忙搖頭,「沒有沒有。」
也不敢有啊。
煦帝連歡喜佛一脈都說得出來,他若是再多嘴,煦帝一怒之下真當了邪神,比那歡喜佛還那啥,那不是罪過了嗎。
「若是我們被佛家的人發現了……」沖鶴憂心忡忡。
怕不是會被打死吧。
他們這行為是在跟佛搶信徒,挖牆腳呢。
容嫻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憐惜,她拂了拂闊袖,拖長了調子帶著點點憂郁道:「如此,我們便不能不揚名默默做好事了。罷了,就算他們知道了也無妨,畢竟我北疆部洲為人熱情仁善,大家共同生活在中千界,有責任互幫互助。」
沖鶴:「……」呵呵。
他今天算是知道了,玩兒政治的人心都是臟的。
瞧瞧這官話,說的一套一套的。
不過矛頭對准的是佛家,他心里有再多的問號都忍了。
二人細細商議了一番,敲定了大部分事宜後,容嫻給山神泥塑留下了一縷神識,便准備離開。
見容嫻都走到門口了,沖鶴還是沒忍住道:「您為何會在這荒山有座神廟,還顯聖了?」
容嫻側頭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因為我要搞事情啊。」
說罷,化光而去。
沖鶴:「……」
直到容嫻離開,沖鶴才想起來一件事。
煦帝還活著啊,一般正神都不是人來著。
抱歉,這句話不是貶義的。
但事實確實如此,煦帝以仙國帝王之身要成為這姻緣正神,無人信奉倒罷了,若日後真香火鼎盛,產生的信仰之力很可能會對她自身道途有損害的。
這事兒煦帝到底知不知道?
容嫻知道嗎?
她即便以前不清楚,在她決心立下姻緣祠時,天道便會給她答案。
這種冥冥中的感覺還挺玄之又玄的。
容嫻沉溺了一會兒,就翻臉如翻書了:「別搭理我,我對負心漢沒興趣。」
天道:「……」
來,對著我的眼睛你再說一遍。
天道之眼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