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他可以忍受吃最便宜的盒飯,卻不能委屈他的琳琅。
朋友們都認為他瘋了。
為了一個女人,竟然拋棄了太子爺的身份!
還干起了以前他最不屑的粗活!
「阿紹,回去吧,伯父伯母都在等著你。」
華少抽了抽嘴角,他實在沒法相信眼前這個手里提著大包廉價塑料袋的家伙居然是薛紹。
他們倆穿一個褲襠長大,這個小霸王的肆意妄為他是最清楚不過了,誰要是敢給他一點兒氣受,保准第二天讓你痛哭流涕哭爹喊娘。
可是現在呢?
他心甘情願的,為一個人,跌入塵埃。
華少很驚恐,他覺得阿紹一定是鬼上身了!
很有必要找個大師來給他招招魂!
「是朋友,這話就不要說了。」
薛紹眼神沉靜,想得很明白,「我雖然不再是繼承人,但爸媽始終是我的爸媽,我依舊能夠孝順他們。可我跟琳琅,只要我一松口,一退縮,我們就再無任何的可能。」
「只要一想到跟她分開,心里就很難過,都沒法呼吸了。」
華少一臉驚恐,這還是他認識的薛紹嗎?
聽得他都起雞皮疙瘩了!
「一看你就是沒真正談過戀愛的人,懂個屁啊。」
少爺斜睨了他一眼,赤/裸裸的鄙夷。
華少:「……」
生平第一次,他被這個智商欠費的好基友給懟得無言以對。
可是……
好像還真有點羨慕呢。
他看著那個黑發女孩笑著撲上了薛紹的後背,她的眼底好像研碎了一池的春光,朦朧如煙雨,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不可否認,琳琅對他的吸引是致命的。
狐狸一般狡黠美麗的女郎,總讓人想要征服。
可他明白,這人是毒,沾不得啊。
你看薛紹這個小霸王不就是栽了嗎?
「啊,終於找到了我家的迷路小孩!快,給姐姐親一口!」
薛紹的耳根子有點發燙,低聲提醒道,「有人呢。」
這人老是不分場合的亂親亂摸,怪叫人不好意思的。
「有人?誰呢?」
琳琅壓根沒認出帶著鴨舌帽的華少,還以為是路人。
小家伙這么容易害羞可怎么辦?
她伸手拿下了貨架的一包薯片,擋在兩人的臉邊,爽快親了一口,卻很壞心眼沒有擦掉那個明顯的唇印。
「好了,今天的獎勵給了,小姐姐也餓了,你趕緊回家給我做飯!」十指相扣,琳琅拉著他就走。
薛紹只能回過頭,給華少支使了一個眼神,示意回頭再聊。
華少摘了黑帽子,朝他揮了揮,看了好久,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在櫃台,他這才轉身往回走。
心里頭一直碎碎念,堂堂少東家變家庭煮夫啊,太掉份了吧。
不知道為什么,華少突然很想抽一支煙。
手在兜里摸索了很久,沒有。
然後他才想起來那么一回事。
自從那個小霸王談了戀愛之後,煙酒也不敢碰了,每次帶著琳琅來聚會的時候,總會提前清場,搞得他們這群兄弟苦不堪言。
久而久之,華少都懶得帶煙了,反正帶了也不給抽,還占地方。
他也不知不覺戒掉了癮頭。
那個人,真是可怕啊。
他這樣感嘆著,第一次讓司機開車回家,破天荒沒有在外頭留宿。
他剛剛到家,打進來了一個私人電話。
那頭的聲音有些慌亂,「華少,你知不知道怎么殺魚啊?混蛋,你別亂跳啊,信不信小爺拍死你!卧槽卧槽,我的衣服!啊啊啊,小爺要殺了你!」
尖銳的聲音震破耳膜。
華少揉了揉飽受摧殘的耳朵,「你一個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都不會弄啊,買什么魚!小心別把整只手都給剁了我跟你說!」
「誰叫我媳婦愛吃!」
他特別委屈地說,「她說要是我做不出來,就要打我屁股,好凶的。」
「……」
媽的,無端又被喂了一碗狗糧!
華少心里那個氣喲,還是不得不按耐下脾氣,向阿姨討教了一下。
結果證明,他比那個小混球更有做飯的天分,自己都能利落殺了好幾條魚了,那家伙居然做著做著真把手指頭給剁了!
華少也是真服氣了!
可到晚上通話的時候,這人就跟喝醉酒一樣膩膩歪歪,說他家那位如何如何疼愛他,各種花式贊美聽得他直翻白眼了,忍不住就想懟他。
「我說,薛紹,你該不會是下面的吧?」
對方可疑沉默一下,立馬爆發了。
「哈?你在開什么國際玩笑,老子怎么可能是下面那一個!你要搞清楚,她是聽我的,什么都順著我!」
「哦?是嗎?」
華少挑眉,擺明是懷疑的語氣。
「那當然,我什么時候騙過你!」少爺雄赳赳氣昂昂地說,「我告訴你,每次我回到家,她都要在門口迎接我,給我拿拖鞋、掛衣服blabla……」
「小薛子,過來撿一下遙控器!」
「好嘞,太後娘娘。」
華少:「……」
少爺你的節操呢?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妖艷賤貨!
以後出去麻煩別說你認識我,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