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惟靜看她笑夠了,才挑眉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對你一個人能硬的起來。就算你現在穿得這么嚴實的衣服,我都覺得你跟沒穿一樣,無時無刻都在勾引我,誘惑我,邀請我。」
琳琅眼波流轉,橫了他一眼,「你這張嘴,還是一樣讓人討厭。」
「討厭?」
他又笑了,忽然抓住琳琅的手,高舉過頭頂,將她壓在松軟的米黃色沙發上。
「我看不見得吧。」林惟靜低頭咬住了女人的嘴唇,「你明明就很喜歡的,不是嗎?」
兩人在沙發上打鬧了一陣。
琳琅的衣裳被卷了起來,一截細腰半露。
林惟靜呼吸驟然加重。
她伸腿踹了他一腳。
「林惟靜,我餓了,做飯去。」
這副囂張的姿態讓林醫生眼睛危險眯了起來,閃電般抓住了她的腳踝,手指微勾,撓了撓女人的腳心。
琳琅瞬間被逗得大笑,癱軟在墊子上。
「叫靜哥哥。」
「呸,不要臉,你明明比我小。」
林惟靜充耳不聞,繼續撓。
「哈哈哈哈……混蛋……停下來……」
「不是混蛋,是靜哥哥。」
林惟靜見她就是不松口,索性轉移了陣地去抓她的腰——這是琳琅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果然,琳琅的反應更加強烈,笑得眼淚都快跑出來,像蟲子一樣扭動著,想要躲開他的攻擊。
「靜你個頭!哈哈……王八蛋……」
她差點笑到岔氣。
林惟靜又撓了一下她的咯吱窩。
「嗯,靜……哥哥……」
敵方的手段太過惡劣,琳琅只好投降。
「我看你很不情願。」林醫生居高臨下看著她,以一種十分挑剔的口吻說,「不行,重叫。」
「靜哥哥!靜哥哥!靜哥哥!」
「妹妹乖,哥哥給你做好吃的。」
於是林醫生心滿意足摟著人來了一個舌吻,腳步輕快去廚房做飯了。
私奔之前,林醫生同樣是不進廚房的人,十指不沾陽春水。
琳琅第一頓給他煮了一鍋餃子,當天晚上林醫生跑了無數趟廁所,從此以後,琳琅被他嚴厲禁止靠近廚房半步。
於是林醫生一不小心就開啟了「家庭煮夫」這條劇情支線。
晚飯過後,兩人又手牽手去外邊散步,收獲了一大堆羨慕妒忌的眼神,再躺到沙發上看一會電視,或是讀一些書,兩人就洗澡睡覺了。
琳琅的睡姿可沒有醫生大人那么規矩齊整,半夜老是踢被子,林惟靜為此不知道數落她多少頓了,最後只好自己將人摟進懷里,老老實實捆住她亂動的手腳。
又是一天清晨,林惟靜小心翼翼抽出了手,輕手輕腳將她的腦袋放到枕頭上,換好衣服,自己去外面的市場買了點新鮮的蔬菜跟肉類回來做早餐。
往往是他做好了早餐,琳琅還在睡覺。
這個時候林醫生又得使出十八般武藝來叫人起床了。
「快起床了,我的小寶貝兒。」
他先是俯在她的耳邊輕聲喚了一句,「今天我做了你最喜歡的雞蛋蔥油餅,還磨了豆漿,都是你愛吃的,冷掉了可就不好了哦。」
琳琅沒反應,半張臉陷在枕頭里,有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的身後,干凈美好的睡顏讓林惟靜忍不住欣賞了一會,差點把自己的正事給忘了。
「乖,起床了,睡美人。」
「聽話,起來好不好?」
「我的小心肝兒,你再不起來,我可就要吻你了。」
他手指撩開遮住臉頰的頭發,在她額上留下蜻蜓點水的一吻,又依次吻了她的眉心、鼻梁、臉頰以及嘴唇。
對方依舊是睡得香甜。
但是林惟靜卻被她撩起了滿身的火氣。
「我說啊,你再不醒過來的話,靜哥哥就要變成野獸,吃掉了你哦。」男人單條腿微微彎曲,跪在琳琅的身邊,單手熟練解開她的睡衣紐扣,略微冰涼的手指從她肌膚上掠過。
琳琅猛然坐了起來,額頭的劉海翹起了幾縷。
「怎么就醒了呢?」
林醫生滿臉遺憾,明明只差最後一顆紐扣了。
琳琅:「……」
醫生大人,這難道不是如你所願嗎?
還有,她不想一睜開眼就看見這家伙欲求不滿的面孔,因為這樣往往暗示著在晚上她會死得特別「慘烈」。
琳琅記得自己好幾次是被人硬生生拖回去的。
她踩著拖鞋去洗漱了,細心的男人連牙膏都給她擠好了。
琳琅洗完臉之後就被林惟靜拉到了懷里,這人特別喜歡抱著她吃飯,琳琅覺得很不方便,抗議了好幾次,但都被各種各樣的原因給無視了。
早飯過後林醫生就要出門了,他去換了一身較為正式的衣服,琳琅也沒閑著,從衣櫃里抽了一條深紫色的斜紋領帶。
他很熟練彎下腰來讓琳琅替他系上。
琳琅的烏黑發辮垂落在胸前,發尾綴著一簇潔白的雛菊,林惟靜隱約聞到了一股淡雅的香氣。
陽光透過結凈的玻璃窗映射進來,細小的塵埃在室內緩緩浮動著。
書桌上擺放著幾本英文書,其中一本是情詩,林醫生每天晚上都要用到。旁邊錯落有致放著一些精致的小物,有貝殼做的海鳥、柳枝編成的小草帽、水珠形狀的算盤,細頸瓶里插著一束清新的梔子花。
這是一個令人舒適、愉悅的房間,有陽光,有鮮花的香氣,而他最喜歡的人就站在他的面前,觸手可及。
林惟靜看著她就覺得滿心涌出歡喜來。
脖頸忽然一緊。
琳琅用力扯著領帶,強迫男人低下頭來。
她微微仰著下巴。
踮腳,親吻。
林惟靜對於這種意外「襲擊」從一開始的震驚到現在的習以為常,他甚至揚了揚嘴角,伸出手臂來摟住她纖細的腰身,好讓她能吻得更緊密、更深入。
「今天也要好好工作呢。」
琳琅從他唇上離開,「我等你回來。」
林惟靜摩挲著她的臉頰,溫柔笑了,「好。」
琳琅站在院子里看他離開,又回去收拾了一下自己,也出門了。
林惟靜怕她一個人會待著無聊,專門替琳琅盤了一個花店,給她來打發時間的。兩人根本就沒考慮到花店的賺錢能力,所以琳琅是看自己的心情再決定要不要去開店。
財大氣粗的林醫生表示:只要你開心就好。
反正琳琅想怎么玩,他都有能力供著。
不過今天又發生了一段小插曲。
當琳琅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她敏銳感到有危險逼近,下意識就收回了腳。
「啪——」
一只紅色花盆在她腳邊碎裂開來,泥土濺到了她的鞋面。
她迅速抬頭,但是上面的人早就不見了。
又是惡作劇?
琳琅有些無奈撫著額頭,這恐怕又是林醫生那個禍水招惹來的爛桃花吧。
琳琅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的愛慕者所敵視了。
之前那個大膽的薇薇安更是直接在她回家的路上堵住她,還試圖用刀子來劃花琳琅的臉。最後是被路過買菜的鄰居看到了,所以沒有得逞。
琳琅覺得自己真是躺著也中槍。
這群蹲過監獄的不良少女不但覬覦她的男人,還打算弄死她,踩著她的屍體上位。
年輕人的愛情啊,她真是搞不懂。
琳琅搖了搖頭,踏過那只碎成幾片的花盆。
花店的位置離兩人居住的地方並不遠,大約是十分鍾的路程,琳琅一路上保持微笑與耐心,跟小鎮上的人打招呼。
琳琅去到花店之後,著手處理日常的訂單。
就在剛剛,有位客人訂了一束桔梗花,說是要送給他已逝的戀人。
桔梗花,既是永恆,也是絕望。
琳琅戴上了半透明的手套,在一片熱烈盛開的鮮花里仔細挑選開得最漂亮的、沒有一絲破損的桔梗花。
門口響起了風鈴聲。
又有客人進來了。
「你好,請問是要買什么花呢?」她彎著腰挑選著,並未回頭。
一雙鋥亮的黑色皮鞋在她的身後停下。
「我不是來買花的。」
男人抬起手,鋒銳的牙齒撕咬著白色手套。
而是來——
殺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