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不是因為自身的病症,而是對方整理衣服的姿態過於撩人,喉嚨間有一種異樣的瘙癢與燥熱。他飲下的血,在身體里肆意游動,隱秘的刺激令他雙頰又紅了些許。
琳琅走出殿門,身後是灼灼盯人的視線。
她偏過頭,耳邊的羽毛被吹到臉頰,沖著人露出了一個傾倒眾生的笑容。
「那魔君大人,咱們後會有期。」
魔君看了眼指頭的血,有毒,可他還是伸出舌尖。
不能浪費,他心想。
屍王墓之後第一次見面,他依舊沒有占到上風。
「師傅,真是厲害呢。」魔君輕輕喃著,「我是越來越期待毀了你的那一天了,猙獰的表情與灼紅的皮膚,一定很誘人。」
他想著那場景,一時無法自拔,最後竟然忍不住捂著額頭大笑起來,又是狂笑又是不住咳嗽,狀若瘋子。
一群女人們被嚇得花容失色。
唯有任務者玉鈴是最鎮定的,她表現的機會來了。
她才不會像琳琅那么粗暴,直接用美色/誘/惑,太低俗了。
若想要一個人真正愛上自己,就必須用各種細節來溫暖他、打動他。這個男人雖然貴為魔君,但走到這一步肯定也有不為人知的痛楚。
高處不勝寒,魔君也是普通人,有著七情六欲,只是難以向世人打開心扉,所以把自己冰封起來,造成今日這樣冷冰冰而不近人情的面孔。
玉鈴眼里多了一些慈悲,她會讓他重新感受到愛情的力量,改邪歸正,還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她從袖口里拿出一條帕子,走到男人的身邊,小心中帶有一絲靦腆羞澀,「你脖子流血了,不介意的話,用我的帕子擦擦吧,這帕子染過葯汁,可以止血。」
素白的手腕出現在眼前,魔君從幻想中回過神來,落到玉鈴那張清麗如梨花的臉盤上。
「止血?」
他慵懶挑著眉,摸了摸傷口。
哦,她還給他留了「昂貴的紀念品」,真不錯。
剛才吻得過於投入,倒是忘了她是否掙扎過,雖然她掙扎得越厲害,自己就越興奮就是了。
「是呀,你脖子傷到了,不及時醫治的話,會留疤的。你長得這么好看,有傷痕多可惜呀。」她說著就要將手帕蓋到他的脖子傷口處。
少女個子小小,腦袋只長到了男人的胸口處,她踮起腳,費勁舉高了手,帕子在手里搖搖晃晃的。這種笨拙又可愛的姿態很少男人能夠抵擋得了。
「哎呀,你太高了,我夠不著。」
她咬著嘴唇,似小女兒般嘟囔著說,「你稍微把頭低一下嘛。」
「低頭?」魔君咀嚼這個頗有意思的詞語,「你要本君低頭?」
少女睜著一雙清澈無比的眼,似乎他在問什么幼稚的話,「有問題嗎?」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
他伸出大掌,圈住少女的腰身,突然往懷里一扯,她的臉撞到了對方胸口上,玉鈴驚叫出聲,有些不滿用手捶了一下,「你干嘛呀,撞疼我啦。」
「你不是要本君低頭嗎?」他喉嚨間溢出笑聲,「本君現在就低頭給你看。」
他的臉越湊越近。
玉鈴的心臟驟然停滯。
她傻傻看著男人那細長逆天的睫毛,根根分明,令身為女人的她也覺得嫉妒。
「傻瓜,沒人告訴你么?接吻要閉上眼。」
他身上以及衣衫都有一股淡淡的葯味,混合著某種奇異的檀香。
玉鈴情不自禁照著他的話把眼睛合上。
「真乖。」
那冰冷如玉石的手指觸到她的嘴唇,繼而滑進去,沾到舌尖。
她不禁瑟縮一下。
然後玉鈴就覺得不對勁了,她渾身迅速發熱,尤其是嘴巴,更像一鍋沸騰的油,灼燒的痛感近乎割舌。
「嗚——」
她嗓子啞得說不話來。
美人們面露驚恐,看著原本好端端的一個人躺在地上發瘋似打滾,用手指拼命摳著喉嚨,吐出一地發紅的血水。
之前她們還羨慕玉鈴敢如此大膽「獻媚」,現在一看她這樣的下場,個個不寒而栗,對魔君的殘忍有了新的認知。
魔君抖了抖衣角,往後退了幾步,無視女人朝他伸出的求救之手,出神思忖,沒想到她的血有毒,指甲竟也有。
他眼神一暗,遲早,要剝了她所有的刺兒。
完完全全的,由他主宰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