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0.緋聞前女友(4)(1 / 2)

怎么樣?

她這樣問自己, 臉色平靜得令人生厭。

蘇辭覺得心情壞透了。

作為優勢方,他掌控了整個游戲的主導權, 但該死的是,選手的情緒波動依然能夠輕而易舉影響著他。蘇辭不願承認對方在自己心目中仍然留有重要的余地, 因此顯露在外的獠牙愈發尖銳對著她, 好像這樣就能消除他心頭不能宣泄的怒火。

「可以是可以, 希望到時候大明星能讓我好好滿意。」他皮笑肉不笑地說。這時的他已經直起身來, 與琳琅保持一種克制又疏離的距離。蘇辭的容貌極具欺騙性,相較於成年男性的突出硬朗, 他的面部線條偏向柔美, 眉梢細長像是舒展的柳葉,消融了他本身個性帶來的冷峻與嚴苛。

琳琅不置可否,她一手撐著沙發坐起來, 也不廢話,目不斜視往敞開的門口走去。蘇辭瞥了眼他擱在另一張沙發上的西裝, 直到人消失在雨中,他還是沒有開口。

出了蘇辭的別墅之後,琳琅回到了自己之前買下的一棟房子,這是阮琳琅身上所剩無多的資產, 之前還有一輛車, 為了生活開銷也做了抵押。現在的她,不但要面臨來自男女主聯手挖坑, 自己的星途也搖搖欲墜。

阮琳琅的名氣與聲望跌落到有史以來的最低谷。

如果沒人拉她一把, 等待的就是原劇情的悲慘軌跡。

三年之後, 《悲歌》正式開拍。

琳琅忽略一連串不懷好意的目光之後,視線落到最前面的一個俊美男人身上,他很年輕,卻沒有時下小鮮肉的浮躁與張揚,他從容與工作人員交談,甚至發現她的打量後還給予了一個大方的微笑。

在阮琳琅交往過的前男友中,沈淮可擔當最佳男友系列,他的年紀與阮琳琅差不多。不是黏糊糊的弟弟小男友,也不是過於世故成熟的年上男,他很有哥哥的溫柔范兒,不耍小性子,為人沉穩大氣,相處起來十分舒服。

哪怕是處於發展的高速期,阮琳琅仍然動了結婚的念頭。

然而,這場交往以沈淮的出軌而告終。

阮琳琅幾乎不敢相信在酒吧里廝混的是沈淮,夜晚撕裂了他溫和有禮的面具,雙手不規矩摟著一個艷麗的、頹靡的女孩兒,他在眾人的起哄中一件一件挑逗般脫掉對方的衣服,然後把這個渾身□□、他嘴里甜甜蜜蜜叫著小甜心的女孩兒當著她的面藏進了自己的外套。

沈淮就像是一個魔咒,在她心里種上了可怕的陰影。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沈淮之後,阮琳琅又交往過兩任男朋友,眉眼里或多或少有他的模樣,也許是她過於倒霉,這些戀情無一例外以男方的出軌而戛然而止。

阮琳琅最後一任男朋友是混血模特,比她小了好幾歲,笑起來頰邊有一對醉人的小酒窩,相貌性格與沈淮更是天差地遠。一個貨真價實又討巧黏糊的弟弟男友,他還在讀大學,粉絲的增長量達到了駭人的程度。

兩人正式確定戀情還不到一個月,阮琳琅的緋聞突然爆發,呈現病毒式的擴散,隱隱波及了與她發展地下戀情的模特男友。他的經紀人上門,隱晦給她提了幾句,阮琳琅不得不做出取舍。

那個家伙跑上門來不依不饒鬧了她幾次,見人冷若冰霜,也就放棄了追求,轉而找更加有趣的玩具來——是的,這個跳級讀大學的男孩子不過是十九歲,心性根本沒定下來,他對美麗的事物一向是難以抵擋的,被阮琳琅拒絕之後,他果斷投向了另一個新人方幼姍。

只能說,在方幼姍沒成長起來之前,阮琳琅就是這一眾男神里的朱砂痣。不過有一句話說的很現實: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太容易得手的珍寶人們總是不懂得珍惜與愛護。

方幼姍做了那么多年的情婦,對男人的心理不說是熟稔,也比阮琳琅要聰明得多,她知道怎樣吊著人才能讓他心癢難耐,適當的曖昧與禁忌糾纏讓她在情場上無往不利,重心專注事業的阮琳琅當然比不上她的撩漢手段。

懵懂天真又清純的人設被方幼姍發揮到了極致,琳琅也不打算照著她的攻略模式去走了。女主想必很明白,示弱是女人最有利的武器,在男人防不勝防中占據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讓他再也無法將人驅趕。

既然做不了一朵柔弱的小白蓮,當一株有毒的罌粟,似乎也挺有趣的?

張導不知道琳琅內心的波動,他看看各自換好戲服的主演,又不輕不重囑咐了幾句,開始進行第一場的拍攝。

此時公主還未亡國,猶如艷陽般驕傲肆意,皇帝是她的嫡親弟弟,姐弟倆的關系好到出奇。聽說皇姐要豢養面首,皇帝弟弟二話不說,將鄰國的質子轉送給她,同時也為趙國的滅亡埋下伏筆。

質子生得異常俊美,引起了不少宮人的注意,公主的女官也對他表示了別樣的心思,兩人在花前月下互訴衷腸。有人看不順眼,偷偷捅到了金枝玉葉的面前。這下可扎到了馬蜂窩,公主一下子就發怒了,不僅用鞭子活活打死了女官,更是直接強上質子,堪稱彪悍。

張導對《悲歌》里唯一一次的女攻情節並不感興趣,他接收到的任務是要抹黑阮琳琅以往的乖女孩形象。自從那次談話之後,張導對琳琅的危險性測評又上了好幾個台階,因此他的態度變得十分微妙。

等他看到琳琅輕車熟路從婢女的捧盤中拿下那一條顏色漂亮的鞭子時,他的心情就更加古怪了。

「啪——」

她甩了一下鞭子,猶如驚雷乍起,那熟練到變態的姿勢令圍觀的工作人員都感到頭皮在隱隱發麻,更別說直面這股氣勢的女官,她漂亮的面容上無可抑制流露出了懼怕與臣服。

盡管那截紅鞭沒有真正落到身上,女官全身禁不住瑟瑟發抖,本能睜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哀求對方手下留情,這與原來不折不撓的表情呈現可以說是完全背離的,詭異的是,沒有人覺得不正常。

「覬覦本殿下的人,通常沒有好下場。」公主略微彎下腰,兩根細指抵住了女官的下頜,迫使她屈辱抬頭,「跟了本殿下那么久,你應該最清楚的不是嗎?」

女官漲紅了臉,她覺得有些難堪,因為對方的手指不是靜止不動的,而是在很細微挪動著,她的皮膚能清楚識別那種似有若無的挑逗。與此同時,公主身上的香氣也越來越濃烈,熏得她頭腦發暈,只能暈乎乎被琳琅牽著鼻子走。

看到對方下意識的點頭,她笑容更深,「那么,你知道,你現在怎樣做才能消除本殿下的怒火嗎?」

「唯有以死謝罪……」

女官傻乎乎掉進了陷阱里。

這段播出之後,琳琅多了一個詭異的稱號「反性向女神」,通俗點來說就是「掰彎小能手」。哪怕是作為男主初戀的女官最後還是被公主的鞭子給抽死,觀眾也沒辦法去討伐公主的心狠手辣——她抽人的時候那么美,連女官都願意為討她一笑甘心赴死,他們還有什么立場去指責人呢?

不說了,郵寄的鞭子到了,女神什么時候有空來我家抽我一下?

然而與「反性向女神」相比,琳琅「抖s女王」的稱呼似乎更得人心,原因就在於《悲歌》里叫人狼血沸騰的女攻片段。

熒屏上,一襲繁復宮裝的女子手持紅鞭,在少年身上留下了深深淺淺的痕跡,她手指輕巧挑開了質子的衣領,在頸側輕微摩挲著。

這使得沈淮不自覺微微張開了嘴唇,溢出一聲喘息,曖昧的氛圍中又添了幾分靡艷。看到對方眼底明晃晃的捉弄惡意之後,沈淮立馬清醒過來,只是還沒等他發揮演技搶回主場時,公主寬大的紅袖翻飛,巧妙遮住了他的臉。

於是一切的掙扎淹沒在唇齒相觸之間。

沈淮當然拍過吻戲,鑒於他秒殺無數菲林的盛世美顏,許多女星在他面前直接融化成了一灘軟水。他天生屬於神壇,是被人追隨著的,因此每回接吻女方都是小心翼翼,蜻蜓點水般輕輕一碰,不敢有半分的褻瀆,更別說「強吻」了。

更狡猾的是,在正式親吻之前,公主在他的唇角邊兒重重一咬,沈淮吃痛,一個不察就被對方長驅直入,進而攻陷全城。

「唔……嗯……」

工作人員發誓,他們絕對聽到了沈影帝的□□聲!

雖然那更像是脆弱小獸的嗚咽,仿佛在控訴主人的手段粗暴。

攝影師面無表情拍著鏡頭,耳尖卻詭異紅了起來,因為她已經默默腦補了百萬篇幅的女攻男受。

「撕啦——」

錦帛碎裂的聲音繼續刺激著眾人的神經。

俊美無雙的質子被公主強橫按在床榻之上,他鬢發凌亂,衣裳又被撕裂,半邊雪白的肩膀顯露出來。他輕蹙著眉頭,臉頰暈染著漂亮的紅霞,在場的男性不自覺偏過頭去。

「我說——」質子的手柔弱搭在公主的肩頭,試圖從這狂風暴雨中掙脫,「快停下來……」這已經超出了劇本應有的尺度。

至少,這不是他想要的局面。

沈淮想要抗議,可這女人總能在他想要說話的時候堵住他的嘴。

「停下來,為什么要停下來?」公主纖細的手指從他的脖頸滑到後背,慢吞吞摸索著他的敏感點,到了後腰,她果然聽見一聲急促的、興奮的喘息,沈淮硬生生將這羞恥的聲音吞咽在喉嚨里,於是發出來的更為低沉壓抑。

一眾工作人員開始悄悄紅了臉。

即使他們不住在提醒自己這是一場戲,可是也明顯感覺到周圍的氣溫在不斷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