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惡毒繼母前女友(9)(1 / 2)

琳琅愣愣看著在那站在院子中央的人。

對方左手曲起, 握著傘柄, 柳絮般的飄雪紛紛揚揚, 偶有一些沾在覆著黑貂斗篷的肩頭上, 意外透出清冷矜貴的氣息。

他幽深的黑瞳直視琳琅,面無表情的, 看她被一個俊秀的和尚摁在窗台親吻。

釵搖鬢亂,媚態橫生。

那年輕和尚動情伏在她的頸窩處,又慢慢用牙齒咬開了女子的錦衣領襟, 衣裳順著肩頭溫柔至極地滑落, 猶如水波盪漾,露出一截粉藕的肌膚,以及繞系在細頸邊上的纖細的、鮮艷的紅色繩結。

她是折在窗台仰著臉看到人的, 因此他能很清楚瞧見她臉上的神色。

震驚、惶恐、害怕。

種種情緒匯集起來,就成了她眼尾染上薄紅魅色的原因。

她似乎是有些驚慌推了一下身上的人。

他嘴角浮現冷笑。

可那佛門高僧並不知道院子里多了一個人,他全副身心都陷落在女色予他的誘惑之中, 埋在琳琅的胸前,力度一個沒控制住,咬得太狠。

「唔……」

於是一道甜膩的、迷亂的呻/吟從那紅檀中低喘溢出。

靡艷至極。

想入非非。

腰臀之間, 正被一種意味不明的又狂野的溫柔搔弄著,令人蠢蠢欲動。

他手掌緊了緊傘柄。

視線中, 那女人被年輕的和尚抱回了屋里頭,衣裳摩擦時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漸漸小了。

雖然明知道有一頭豺狼虎豹在外邊虎視眈眈盯著, 琳琅卻並不著急, 鏡澄的動作慢了下來, 將腦袋擱在她的肩膀上,身體發燙,難耐磨蹭著。

不該做的也做了,鏡澄卻並不知道下一步要怎樣做。

他自幼生在佛門,由於天資聰穎,被師傅們保護得很好,一點骯臟的事也不讓他瞧見。鏡澄至多是在香客們禮佛時,窺見桃樹下的一些動靜。

往往遇見這種情況,鏡澄的臉先紅了一下。

秉承著非禮勿視的原則,立馬離開是非之地。

因此,他知道可以吻,可以摸,卻不得其門而入。

於是憋得更厲害了。

琳琅也壞,她同樣瞪著一雙無辜的水眸看著人。

鏡澄將她抱得很緊,兩具身體纏著,之間沒有一絲縫隙,又磨磨蹭蹭了好一會兒,他終於露出了歡愉松快的神色,隨即而來的是清醒後的巨大羞恥。

腳趾頭蜷了又放開,重復了好幾次。

眉心的朱砂艷得滴血,好久都不敢抬頭去看琳琅。

夫人枕在他的清瘦胸膛前,倦怠的沙啞聲音透著貪歡後的疲懶,讓鏡澄喉結不自覺聳動了一下,「阿秀,近日我總是睡得不安穩,心口悶悶的,特別難受。」

「怎么了?」鏡澄緊張地問。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興許是被嚇的吧。」

琳琅低低地說,「我不知道二妹想要做什么,用一些激化矛盾的詩句挑唆那些本生活艱辛的難民。他們一改之前的唯唯諾諾,卻又走向了另一個極端,有次我上街,見到一個落單的官家小姐被蓬頭垢面的流浪男子扯進了巷子里……」

她手指頭從袖子里伸出來,揪緊了鏡澄的衣衫,牙齒似乎打著顫兒,「他們已經不是難民了,而是發瘋的暴徒,竟還有人在縱容著他們以侮辱官員的夫人與小姐取樂,我害怕,害怕哪一天睡得迷迷糊糊了,那些人翻牆過來,對我——」

鏡澄溫暖的手心捂住了她的嘴。

「不會的。」

褪去了炙熱若火的□□之後,他的雙眼重新變得干凈澄澈,猶如一塊供奉在佛前的墨玉,只是細看之時,仍有幾分似有若無的戾氣。

「別擔心,事情很快就會過去。」

他吻了吻琳琅的額頭。

「我向你保證。」

又過了一會,琳琅才從鏡澄的懷里離開,整理衣裙與著裝,說,「我要回去了,不然她們該起疑心了。」

「你……什么時候再來……看我?」

鏡澄拉住了她戴著銀鐲子的手腕。

情竇初開的高僧顯然有些患得患失,生怕他這一放手,對方就再也不回頭了。

就像那天,她的婚轎與他背道而行,再也無法重合。

琳琅詫異他的忐忑。

鏡澄秀骨清像,外表上像是一個十七八歲風華正茂的少年,但剛才說著話時,她才得知他的真實年齡,二十六,比她這具身體足足大了十歲。

而他毫無負擔跟琳琅撒嬌。

不過又想想這人從小的經歷,沒有親密接觸過外客,他的世界被浮屠梵剎隔絕起來,目之所及,只有佛祖、木魚、蒲團、經文,以及清心寡欲的檀香。

「很快的。」

「你等我。」

她說完,鏡澄伸手又抱住了人,他坐在床沿邊,臉頰貼著琳琅的小腹。她也不催他,摸了摸那玉似的耳垂。

琳琅不讓鏡澄送她出去,對方的眼神黯了一下,不得已,琳琅又哄了他一會才得以脫身。

院子里佇立的人不知什么時候走了,琳琅嘴角微勾,慢慢往外走。

鏡澄的院子是獨立撥出來,圍繞在外面的,是一片栽種了梅樹的區域,一條漆紅的走廊直通偏殿。

琳琅剛踏上了這條廊道,見著了一位不速之客。

她就說,以這人的性格,怎么會善罷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