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7.惡毒繼母前女友(22)(2 / 2)

她走到燕昭烈的身旁,扯了扯他袖子,特意放柔了語調,「母親知曉你對她有意,可國公府的臉面也不能丟,要不這樣,母親折中一下,讓她做你的側妃如何?這也是上了族譜的,委屈不了她。」

青年僵硬轉過頭,好像不敢相信。

為了脫身,就這樣把自己賣了?

她是不是仗著自己的喜歡,才拼命作踐他?

燕國公先入為主,有了琳琅這番的解釋,心頭的郁結消了一些,認真思索起來,「你母親的話不無道理,何況李家已有一女做了國公府的夫人,若是再以世子正妻之位聘娶庶女,肯定會招惹非議。」

燕昭烈死死瞪著琳琅。

被心上人當成了擋箭牌,轉手送給他人是什么滋味?

他前一刻還對她表白,她下一刻就迫不及待替他拿了成親的主意!

慢慢的,他沙啞開口,「母親大人,你的心可真是狠。」

那里面必定是一泡毒汁,沒有任何的情感。

燕國公以為他是不滿李朝雲的側妃之位,所以才沖著琳琅辱罵,擰了擰眉,「你母親已經是盡力為你著想了,你還有什么不滿意的?她若是心狠,就該一口否決你的痴心妄想,而不是幫你回轉。」

燕昭烈慘然一笑。

他想把所有的事都抖出來,說不定還能一起死,可他一對上琳琅那雙平靜不起波瀾的眼睛,生生把那口血沫吞咽下去,心灰意冷替她編好了劇本的收尾情節。

「總之,兒子非她不娶,你們看著辦吧。」

他收起畫卷,迅疾往外走,燕國公喊了他幾聲也沒回頭,只好安撫琳琅,「他就是這樣的性子,得不到的非得要鬧個雞犬不寧,你別理他。」

燕昭烈面色灰敗回到了自己的院子,也不理會隨從那詫異的眼神,一個人鎖在房間里,點燃了一個獸首燭台,將畫展開,鋪在火上烤。他的面部輪廓在燭光中明明滅滅,陰森詭異。

當火舌肆虐過那衣裙的領子,即將燒到那張臉與那朵海棠花時,嘭的一聲,燭台直直滾落在地,而他的手也帶出一串紅珠子,畫卷上的火星子被摁滅了。他一口血噴在上面,氣息頓時萎靡下來。

第二日,燕昭烈很早便出門了。

燕國公問起,他只是敷衍丟下一句朋友相約。

邀他的是祁家的公子,如今在翰林侍墨,頗得敬文帝的倚重,隱隱有成為朝廷中流砥柱的勢頭。

燕昭烈去了才知道,畫舫上除了一群世家公子,竟還有女眷陪同。

他微微皺眉,也沒說什么。

祁涵跟燕昭烈的關系不錯,他怕世子爺惱了,無奈地說,「聽說你要娶妻,這些世家紛紛活動起來,想讓他們的女兒在你的面前露個臉,可你最近這段時間又神出鬼沒的,他們獻殷勤都沒找到正主,三天兩頭朝我這邊跑,實在是推辭不得了。」

正主斜了他一眼,「所以你就把我給出賣了。」

祁涵連連咳嗽,流露出不好意思的神色,「你知道我最不擅長應付這些。你先別生氣,我也是為你好,你看看,我把誰給請來了?」

珠簾被小丫頭掀開,後頭跟著一個戴著冪蘺的少女,裊娜娉婷地款款走來。

李朝雲一出場,淡然出塵的氣質搶了大半的風頭,一些精心打扮的女孩子都對她恨得牙癢癢的。

朱門怨詩一事讓她在朝臣中的聲望大跌,世家公子們卻很欣賞她巾幗不讓須眉的勇氣,礙於家中長輩的告誡,他們還不敢明目張膽對她表達愛慕,不過那殷切的態度也很明顯了。

燕昭烈懶懶掃了一眼,又低頭把玩著手里的紅螺盞,對面前發生的事興致缺缺。祁涵覺得奇怪,他雖然還沒有娶親,可母親早就為他准備了通房,對□□通曉幾分,自然也看得清楚,這世子爺對李朝雲的特殊。

怎么才短短幾個月,這份特殊變成了「熟視無睹」?

這次的聚會是由祁涵牽頭,用詩畫鑒賞做了幌子,表面上是以文會友,特別的風雅。

燕昭烈是國公世子,被一群人恭維著。而小姐們則是挖空心思,時不時說一些討喜的話,或是展現自己在詩畫上的悟性天賦,以博得世子爺的關注。

很快的,燕昭烈感到乏味無比,脂粉的香氣熏得他腦袋隱隱作疼,他飲了幾口清釀,就推脫身體不適,想去畫舫後面的房間休息一會。

他原本是想坐一會兒,但近日身心皆疲,又被琳琅的冰冷態度弄得魂不守舍,昏昏沉沉竟睡了過去。

「昭烈……」

有人在他耳邊輕喚著,飄渺的,仿佛來自雲端。

酒意上頭,世子爺的臉龐熏染出薄薄的紅,他疲倦掀開鳳眼的細縫。

人影綽綽,眉眼分明是熟悉的。

異樣的香氣涌進鼻尖,對方伸出皓腕,將一盒子遞到他跟前,「你喝醉了,頭肯定疼了,吃一粒解酒丸——」

話還沒說完,腰肢一緊,被臂力驚人的主人折進了懷中。

燕昭烈喃喃地說。

「這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可怨不得我。」

青年的大掌突然抓住了女子的腰帶,狠狠一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