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吸血鬼前女友(11)(2 / 2)

「拿著,為我的緣故把這玩意兒戴在你身上吧,那上面有我的小像。不要拒絕它,它不會多話討你厭煩的。請你明天再過來。你無論向我要什么,只要於我的名譽沒有妨礙,我都可以給你。」

「我向您要的,只是請您把真心的愛給我的主人。」

他彬彬有禮地陳述著,演繹了不同於台上的冷酷。

「那我已經給了你了,怎么還能憑著我的名譽再給他呢?」琳琅的表情隨之改變,黑眸里泛起粼粼的水光,美麗的伯爵小姐正在為愛情煩惱,她纖薄的身影看起來如此的惹人心疼。

好像被心上人那狠心的話語傷到,伯爵小姐往後退了一步,手心不經意撞到了尖銳的桌角,驚得她痛呼一聲。

茨密希皺著眉,抬腿邁出,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上面果然有紅印子。與他蒼白到毫無血色的皮膚相比,茨密希不得不承認,這女人得天獨厚,初雪般的肌膚干凈無瑕,一點兒的瑕疵都像是褻瀆。

他緩和了臉色,語氣帶著自己都不自知的溫柔,「還疼嗎?」

久久沒聽到回應,茨密希疑惑抬眼,小姐雙頰通紅,秀色可餐。

這波犯規操作瞬連狡猾的弟弟也給弄懵了。

她的眼波是溫軟的,嘴唇比鮮嫩的櫻桃還要可口,與平日里的冶艷慵倦的樣子截然不同,要不是親眼所見,茨密希都懷疑她是被魔鬼掉包了。

純潔的天使與邪惡的女巫,怎么可能共同存在?

伯爵小姐羞怯地說,「薇奧拉,你並不是一點兒也不喜歡我的,對么?」

原來是在演戲。

茨密希冷笑,他一只手還捏著她的手腕,見此瞬間收緊,直視著她那因為疼痛擰起的秀眉,「何以見得?」

燈光是較為柔和的色調,她唇色卻艷麗奪目,「因為,因為你很在意我呀。」她似乎不太能忍受那咄咄逼人的目光,稍感不適偏了偏頭,「你看,我一受傷,你就緊張了,如果你不在乎,肯定連看也不看我。」

「那只是出於一個男人的修養。」

他嘴里這樣說著,然而身體大幅度往前傾著,透露出危險的訊息。琳琅不得不再度往後退,直到退無可退,被迫坐到了木桌上,腰後瓶瓶罐罐的化妝品,而背脊抵上了那扇華麗的古董雕花牆面鏡。

「薇奧拉,這就是你所說的男人的修養?」她一副受驚過度的樣子,雙手無助撐在桌子上,試圖抓住些什么來抵抗他。

就像是一頭被野狼逼到懸崖的幼鹿。

「男人的修養也很分多種,有真心的,有表面的。而我,恰恰是後者的。奧麗維婭小姐,你既然青睞於我,為何我主動了,你反而避之不及呢?」他指尖挑起了女方一縷墨發,在鼻間輕嗅。

「不是這樣的。」她小聲辯駁,「第一次見面,你是用高雅的儀態、美妙的言辭、有趣的靈魂打動了我。」

「如果您真的是這么想的,那您實在是太虛偽了。你迷戀紳士的風度,卻可以忽略男性本能的欲望。你覺得欲望是丑陋的嗎?如果愛情無法被索取,被侵占,那不如去侍奉上帝!」

「我並未如此認為……」

她似乎有些不安,緊張地想要解釋。

而掌控了上風的玩家卻不給她這個機會,將她雙手反剪身後,咬上了伯爵小姐柔軟的唇瓣,吞下了反抗者所有的掙扎與嗚咽。

「嘭——」

天鵝造型的香水瓶打翻在地上,濃烈的氣味充斥著周圍。

上回在頂樓,他只是淺淺掠過了唇角,這次卻像個海盜,直接破門而入,明晃晃進行侵犯活動。

從青澀的噬咬到成熟的擁吻,男人掠奪天賦與生俱來。

原本以為,昨晚的進食已經是他這幾百年以來的滿足極限,而他的底線在此時此刻再一次被突破。

開胃的小菜跟真正的豪華晚宴是不能比的。

哪怕沒有聞到一絲的血腥味,茨密希清楚意識到,他冷淡的欲望蘇醒了,以一種可怕的速度焚燒著。

他不再饜足於親吻,渴望更多。

仿佛無師自通的,少年細長的手指又從背脊滑落,盤繞在她的腰間,緩慢地抽出了嵌在長褲里的襯衣擺子,大膽試探著禁區的邊緣。

唇角冷不防被狠狠咬了一口氣。

他動作一頓,睜著濕漉漉的、意亂情迷的雙眼看她。

「薇奧拉,是我錯估你了,你輕浮浪盪,絕不是良人!我要把我的真心收回來——」

茨密希聽她一本正經篡改台詞,有些想笑。

女人的頰邊沾染了酒紅,眼尾盈著一汪細密的春水。

「已經來不及了。」

他另一只手撐在明亮的鏡子上,半邊輪廓與陰影為伍,翡翠的眸子如同深夜幽靈,「潘多拉的魔盒早被打開,是你親手放走了魔鬼。地獄的大門敞開了,你准備什么時候做魔鬼的新娘?嗯……姐姐。」

琳琅歪了歪頭,躲開了他的親吻,宣告著戲劇的落幕。

「好了,對戲到此為止。」

她使個眼神,示意他從身上起開,一秒演繹翻臉無情的典型范例。

而少年一動不動,直勾勾盯著人。

她的唇紅全被吃進肚子里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多次反復的吮吻,嘴唇反而顯得更加鮮紅欲滴,開合的時候特別誘人。

「哥哥也會這樣親你嗎?」

他突然問了一個敏感的問題。

琳琅心想,這可是一道送命題啊。

答好有生命危險。

答不好就生存毀滅。

不過她偏偏就是不怕死的,點了點頭,在少年陰沉的臉色中煞有其事解釋細節,「你哥他呀,技巧比你好多了,很溫柔,不會弄疼人。」

「哪里像你這樣,上來就生啃的。」她又嫌棄補了一刀弟弟。

「還有呢?」

弟弟笑容格外燦爛,明媚得沒有一絲陰霾。

「還有啊……」

她忽然一笑,鉛灰色的西裝外套褪到了手臂處,扣得細密整齊的紐扣也扯開了幾粒,凌亂的,眉梢眼角蔓延著艷靡之色。她仰著頭倚著冰涼的鏡子,上頭隱隱約約殘留著掙扎的指紋,與她頸上鮮艷的吻痕相互襯應,有一種異常的頹靡美艷。

「比起溫柔沒有主見的安琪兒,姐姐還是更喜歡會咬會耍心機的小惡魔。」

回應她的是更加熱情擁吻。

琳琅推了好幾次,都沒推開,可憐的鏡子被壓得咯吱響,她的腰骨同樣被折得搖搖晃晃的。

「吱呀——」

門被推開了。

「怎么了?諾菲勒?」

琳琅坐在一邊的椅子上,神情閑適,而弟弟重新換了戲服出來。

「該茨密希上場了,對手戲。」哥哥掃了一眼琳琅,緩緩地說。

「那就走吧。」弟弟漫不經心整理著袖口。

等兄弟倆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琳琅才慢條斯理將手探進襯衣,將滑落的肩帶重新撥了回來。

華美敞亮的走廊里,兩道同樣等長的身影映在了牆壁上,在燭光下隱隱綽綽,陰森鬼魅。

「弟弟,你還記得愛麗娜嗎?」

哥哥收斂了唇邊的笑容,顯出了某種危險的棱角。

「唔,一個很開朗的平民女孩,好像咱們以前都挺喜歡她的。」他隨口就說。

諾菲勒淡淡地說,「那你還記得我們為什么放棄了她?因為我們共同發誓過,以後絕對不會喜歡同一個女孩,免得破壞我們兄弟的感情。」

「是這樣的,沒錯。」

「那哥哥為什么會覺得,有家伙不遵守規則呢?」

「因為——」

弟弟露出了可愛的尖牙。

「只有你才會相信這些愚蠢的鬼話啊……哥哥,你太好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