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看人走了, 眼尾輕挑。
目的的達成比她想象要快。
「唔——」
唇角傳來痛楚。
小狼崽眼淚汪汪瞅著她。
「把手挪開。」
琳琅身子歪著在車窗上,黑發似揉碎的綢緞, 凌亂披散在肩頭,卻掩飾不住脖子的吻痕, 有的輕, 痕跡稍淺,不仔細看不出來。最恐怖的是她耳後的那塊地方, 青青紫紫的,猶如一群野獸瘋狂肆虐過境。
情竇初開的少年哪里經得住她一而再的撩撥,本來他還以為自己喜歡的男孩子, 對女性的魅力不感興趣。
結果栽得一塌糊塗。
意亂情迷, 顛倒神魂。
他一時有些不想放開這溫軟紅塵的滋味。
「沒聽清楚么?這手是不想要了?」
琳琅似笑非笑,她裙擺被掀開了一小半, 有人意圖不軌。
林羨魚只好委委屈屈照辦了。
他盯著琳琅直起了那段煙柳般的細腰, 撫弄了一下頭發。不知是不是有意,她的肩帶滑到了胳臂,用尾指慢吞吞勾回了原位。
這個姿勢堪堪列入曖昧教科書的標准。
反正他看的是渾身發燙,禁不住湊了過去,「你還要去見那個什么編劇嗎?」
琳琅瞥眼看他, 這個小家伙毫無意識自己的撒嬌, 活脫脫一個痴纏著大人討要糖果的小孩子, 還不給不罷休。
「要跟他商量一些細節。」
琳琅道, 「怎么了, 撅著個嘴, 還想姐姐找個茶壺給你掛么?」
調笑的語氣讓林羨魚微微紅了耳根,「哪、哪有這么誇張。」
「我先帶你回我那邊,有什么缺的,你就打電話給這個人好了,他是我的助理,姓沈,比你大幾歲,你叫他沈哥就好。」琳琅遞給他一張名片。
林羨魚按著那名片的尖角,隱隱約約想到了她身邊的一個戴眼鏡的男人,雖然遠遠看了,輪廓不太清晰,但氣質極為出眾。他無意識嘟囔,「怎么又叫哥啊,我也沒那么小。」
小男生的心理作祟,總想著在喜歡的人面前表現自己成熟的一面,可是他的年齡的確是個硬傷,氣勢在琳琅面前不自覺矮了一截。
「小不小,姐姐說了算。」
那個「小」字被她舌尖輕咬,吐出了某種特別的意味。
小男生本就發紅的耳朵更是艷得滴血。
「所以,今晚你好好養精蓄銳。」琳琅伸手揉了揉他發燙的耳廓,似妖精般吐著氣兒,「等我回來,再好好表現。說不定我高興了,叫你幾聲小哥哥也無妨呀。」
怪蝕骨香風的威力太強,他一不小心就丟盔棄甲。
琳琅隨便幾句就安撫了人,他乖乖在她別墅里等人回來。
林羨魚也不敢胡亂進房間,就蹲在客廳里看電視。
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深夜,車燈掠過了落地窗。
琳琅在玄關處換了一雙舒適的拖鞋,見客廳里的吊燈還亮著,她拎著包走過去,一只小貓咪蜷縮在沙發上,柔軟的黑色短發碎碎遮著眼,高中男生的模樣意外的文靜乖巧。
「醒醒。」
她揪了揪他額頭的一撮呆毛。
「咦……你回來了。」
他睡眼惺忪,傻乎乎的。琳琅坐了下來,他想都沒想,伸手圈住了腰肢,懶洋洋將腦袋往她腿上蹭,估計正在做一個小寵物的美夢呢。
琳琅看了不禁好笑。
這么沒有防備心的家伙,怎么能活到現在的?
清晨,林羨魚迷迷糊糊睜開了眼,光線透過窗簾,隱隱約約勾勒出陽台的花影。他不自覺撓了撓發癢的脖子,才發現自己沒有穿衣服。
他陡然驚醒過來。
「寶貝你醒了?」
浴室里的水聲停了,房門被打開,涌出一股兒白霧。
女人裹著雪白的浴巾,一邊絞著頭發,邁著長腿朝他走來。
林羨魚臉色通紅,趕緊將臉偏到另外一面,又抵抗不住誘惑,偷偷瞄了回去。
偷窺期間還不自覺咬住了胸前的被單。
「昨晚,我、我們……」
他緊張到結巴。
實在是這場景太令人想入非非了。
「昨晚你在客廳睡著了,好不容易才把你哄到床上睡著。」琳琅手指拂過濕淋淋的發,「什么都沒發生過,你放心。」
聽到她的回答,林羨魚松了一口氣,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
「怎么,看你這表情,似乎很遺憾呢?」
琳琅故意逗他,「要不要現在……」
話還沒說完,對方那頭鼻子一熱,有猩紅的液體流了出來。林羨魚驚慌失措捂著鼻子,琳琅讓他別動,稍稍低下頭來,她抽了一疊紙巾過去,給人止住了血。
林羨魚既是羞愧又是不安,「對不起,你的被子被我弄臟了。」
老司機面不改色,「沒事,反正遲早都會有這么一回的。」
頓時那鼻血流得更凶了。
琳琅考慮到他的小命,沒再捉弄人了,這小家伙開竅以後,竟然是比她想象中還要純情得一匹,讓她有點兒不太忍心下手呢。
她用冷毛巾敷在少年的脖頸,掠過他那纖細的肩膀,漫不經心道,「下午我要去劇組,你要不要跟我去見識一下?」
林羨魚一聽激動了。
他從小到大的夢想就是演戲,劇組對他來說更是膜拜的聖地。可是他前世的父母是一對老師,並不允許他踏足這個圈子,生怕娛樂界這個大染缸毀了兒子。
「可、可以嗎?」少年按耐住心思,小心翼翼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