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魔帝前女友(3)(1 / 2)

第二日, 床榻上的男人幽幽轉醒。

他撫著額頭, 隱有一種撕裂的痛楚, 但比起剛剛發作完全可以忽略不算。幽帝緩緩睜開了眼, 晦澀朦朧的視線中,有人伸出一截雪藕般的手臂, 取下了屏風的衣裙,滿頭烏發垂落腰際,上身僅著了小件淺紅抹胸, 纖細腰線一覽無遺。

他愣住了。

對方似乎察覺到後方的視線,轉過頭來, 一邊手腕往外折著, 翻弄著滑入衣領的發, 「夫君醒了?」

幽域是一方夜城, 除了三月花開,常年無明昏暗, 只靠燈籠續著火光, 宮殿也是如此, 四周皆是豆粒燭光,羅帳重重, 熏香裊裊,她慵懶穿衣的影子投落到屏風上, 三分旖旎, 七分香艷。

男人略微別過臉, 含糊應了聲。

等了老半天, 沒什么響動了,他覺得對方應該穿完了,又轉過頭去,豈料場面更為活色生香。

他漸漸合攏掌心。

幽後背對著他坐下,褪了半邊的衣裳,手執朱筆,在鎖骨及胸口的一片地方繪著色,銅鏡里映出了她眉黛春山的姿容。女人再度轉過頭,一雙媚眼彎彎瞧著人,男人僵硬擰過了脖子,得到對方一聲輕笑。

「夫君這副模樣是做什么?你要是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她歪了歪頭,像孩童般天真,「昨晚夫君可是壞極了,折騰了半宿都不許妾身穿衣裳,怎么今個醒了,就這般害羞了?」

幽帝撐起身,解了發冠後一頭綢緞般的發散得滿處都是,襯出了幾分迷亂的男色。

他微微擰眉,「……昨晚?」

琳琅放下筆墨,朝著人裊裊走來,坐到床沿邊上,一手摸上他鋒利的劍眉,這人的身是冷的,宛如冰塊,「夫君忘了?昨晚是我們的新婚之夜,你寒毒發作,去了域界閉關,妾身擔心,索性等不得了,就趕著去了,沒想到——」

後半截的話戛然而止,她無意識咬著紅唇,原本嫣紅的色澤更添嫵媚,叫人浮想聯翩。

幽帝的腦海里模糊掠過幾個似是而非的畫面,最搶眼的是一抹紅色,香氣濃烈得教他暈眩。跟一向逍遙自在的父親幽天帝不一樣,幽族少主沉迷修煉,不通□□,眼下的局面已經讓他感覺失控了。

「你……受傷了嗎?」

男人遲疑地問。

他發起瘋來連自己都敢捅一劍的,更別說別人了。

琳琅倚進他的胸膛,明顯察覺到對方的身體一僵,她順著手臂摸索到他的手腕,很狡猾地放到了腰上,「這里很酸很疼,夫君你揉揉?」隔著一層薄薄的紗衣,肌膚的細膩在掌心下一清二楚,幽帝喉嚨涌起了莫名的干渴。

偏生他懷中的小妖精不安分,指尖好奇撫弄著男人的聳動喉結,「夫君怎么了,咽得這么厲害?」

幽帝畢竟是個正常的男性,雖然百年克制,此時也禁不住心里那頭牢籠野獸,雙掌一擰,琳琅就被他放倒在床榻上,烏黑的發絲在紅色的被面上泛著幽幽的光,半邊的衣裳扯得開了,露出那朵還未完成的花。

「這是什么?」

他冰涼的手心撫上妻子的肩頭,只覺得美不勝收。

「芍葯,人間的情愛之花。聽說他們那邊男女交往,就用此花贈給意中人。」她抿著唇角,細長的丹鳳眼魅惑他的心智,「那次妾身從人界回來,便想著以後與夫君同看,可惜呀,那花種在幽域活不了,妾身遺憾,只能用丹青匆促繪了一株,夫君覺得好看么?」

「好看。」

他啞著聲,盯著那朵暈染得有些模糊的花。

這般費盡周折,只為讓他看上一眼,怎么能不好看呢?

他跟這位天魔族的未婚妻單獨見面次數少得可憐,多數的還是從別人的嘴里聽來的。

幽天帝說她天資奇絕,是魔門女子的第一人。長老們說她氣象不凡,擔當得起幽域女主人的身份。至於下屬們,似乎都淪陷在這魔門美人的鮮艷紅裙下,成為她的頭號愛慕者。

幽帝俯下身,用微冷的唇瓣觸碰著她鎖骨的肌膚。

然而琳琅卻推開了他,神情嫌棄。

幽帝眸色轉深。

果然那些話,只是哄哄他的嗎?

「你輕點。」她有些懊惱,玩起了得心應手的欲擒故縱,「難得我第一次這么手順,把紋路都畫出來了,顏色還沒干呢,你別毀了。」似乎不放心,她想了想,從床榻滑下去,准備去銅鏡前再看看。

腰肢被一只修長結實的手臂勾住,重新跌進了男人的懷里。

「無妨。」

他低下眸,輕聲說,「我記性不錯,替你記著罷。」說著便推開了旁邊礙手的玉枕,雙手壓在她耳朵兩邊,還細心注意不壓著那石榴紅的耳墜子,輕緩地吻她。

他不吻她的唇,而是在臉頰與溫暖的頸窩邊流連著,眼眸慵倦半眯,像是在試探著什么。

魔門血腥遍地,為了爭權奪位,夫妻反目的也不少。琳琅早就知道這位幽族少主的疑心病重,因此從一開始便弱了些許聲勢,她沒有一上場就能人見人愛大殺四方的女主光環,初始好感還是得費不少心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