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魔帝前女友(13)(1 / 2)

偏僻的竹林里響著噠噠的馬蹄聲。

「吁——」

駿馬嘶叫, 停在了一處茶寮。

「小二哥, 給爺來兩壺好酒!」

午後的日光照得人昏昏欲睡,正拄著手臂打瞌睡的小二哥猛然驚醒, 差點摔到櫃台底下。顧不得鼻青臉腫,小伙子一骨碌爬起來,正想笑臉相迎呢,冷不防被唬了一跳,下意識就想鑽進櫃台底繼續躲著。

平常只有稀稀落落幾個客人的小店突然就被人頭塞滿了, 看上去擁擠可憐得很。

他左看看, 是一個面無表情活像索命女鬼的中年女人。

他再右看看,是一個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的中年男人。

小二當機立斷,沖著中間的少年擠出自己從業以來最和善的笑容, 「這位小爺, 你們想要吃喝點什么?」

「他們要飯,我要酒。」

少年懶洋洋咬著唇邊的柳枝兒,很干脆無視了女長老鐵青的臉色, 不怕死地補充道,「要最烈的那種。」

得, 硬茬子原來在這。

一句要飯就輕輕松松地群嘲全場。

小二哥非常想給這位大爺表演一個眼角抽搐,但, 他迅速瞄了一眼少年身後的厚重刀鞘,咽了咽口水, 露出親切又不失得體的職業假笑, 「很遺憾, 由於掌櫃的腦子有坑,經營不善,目前小店只供應茶水以及一些肉食小菜。」

少年眉梢一挑,痞笑,「你背後這么說你掌櫃的,就不怕挨揍?」

小二哥嘟囔,「事實嘛。」

「事實?」

旁邊傳來一句涼颼颼的話。

小二哥登時開溜,「客官您這邊請!」

一股脂粉的香氣撲來,少年斜了斜腦袋,余光瞥見一個胸大腰細的女郎挽著茶葉籃子走來,朴素的麻布衣裳也掩不住那呼之欲出的風情,兩團綿軟順著她扭腰擺臀的姿態微微顫著,隊伍里血氣方剛的小青年看得雙眼發直,禁不住口干舌燥起來。

他們本想搭訕來著,往前一瞧,玄衣少年英姿勃發,跟美艷成熟的老板娘站到一起,不但登對,還多了幾分隱秘的刺激感。

大家伙兒瞬間萎了,愛情的小火苗說滅就滅。

他們太清楚郭武這廝的個性了,表面是人畜無害的俊俏小郎君,實際上是坑蒙拐騙樣樣精通,說起甜言蜜語來,那真是騙死人都不償命的,偏偏那些小姑娘就吃他這一套,天天追在他屁股頭跑。

他們嘆了一口氣,打算點壺熱茶壓壓驚,順便圍觀這個小子的花式撩妹日常。

櫃台前站了個英姿勃發的少年,老板娘眼睛一亮,風騷扭著腰走過去,她可是好久都沒見過這種上佳的貨色了。

吃瓜群眾繼續感嘆,嘖,這小子的艷福一直都不淺啊,不用撩都有送上門的。

然而……

少年扯了一塊衣袖,嫌棄捂住鼻子,「掌櫃的你擦了什么粉,怎么騷得跟狐狸精似的?」

吃瓜群眾的瓜紛紛掉了一地。

老板娘身子僵了一瞬,少年卻是不理會,麻溜擠進了吃瓜人群,並順走了一碟瓜仁。

師兄抓了個空,也不生氣,笑眯眯湊近人,「師弟,有花不摘,這可不符合你往日的良好作風呀!」

郭武斜睨他,意思傳遞得很明確——像你這種天天流連於不同床榻的花叢選手,跟小爺品味能一樣嗎?

師兄又道,「不過嘛,師兄也理解你,任誰見過了那位,這人間的女子便是再絕色,這肉體凡胎,也入不了眼啊。」他頗為遺憾地長吁短嘆。

「師兄,你抬得太高了,她不過一般。我反而覺得人間的女孩兒更溫暖、善良。」

也更值得人喜歡。

少年冷淡垂下眼皮。

師兄壞笑,「師弟,我還沒說誰呢!看樣子你心底有人嘛。」

郭武瞟他。

渾然不覺危險的師兄賤兮兮追問,「怎么,迫不及待就想定人家的罪,是她的小嘴兒不肯給你親么?所以你欲求不滿,這才惱了人家?」

暗室之中,兩具年輕的肉體纏綿不休……原本該遺忘的畫面再度翻回,他禁不住捏了捏指節。

那人起身時,他扯住了衣裳,雪白又柔薄的背脊,弧度美得驚人。

「哎呀,你心胸什么時候這么狹窄了,追女孩子一定要有耐心……」師兄還在喋喋不休傳遞追女秘笈,少年卻顯得漫不經心,壓根沒有聽進去。

一陣修整,眾人重新上馬,離開茶寮。

女掌櫃很殷切送了郭武一份路上的吃食,他破天荒沒要,惹得師兄們嘖嘖稱奇。

這小子難道還真改行吃齋了?

夜晚降臨,眾人來到了一座霧嶺,聽山腳的村民說上頭有精怪出沒,長老們考慮到手下初出茅廬的小子們,沒有貿然前進,而是原地扎營過夜。篝火升起,弟子們三三兩兩聚在一塊竊竊私語,有的在說路上的見聞,有的在議論各家大佬八卦,氣氛很是熱鬧。

郭武並未加入任何一方,他在烤自己拿手的兔子。

他坐姿隨意,盤著長腿,一只手懶懶散散撐著下巴,一副大爺很無聊的樣子,別人叫他也不應。

換成其他人,像郭武這樣的欠揍性格,早就拖出去打上好幾頓了。

師兄摸著下巴仔細地想,這小子平常拈雞惹狗的,為什么還能人見人愛呢?

難道是因為那張臉么?

火光旁,少年玄衣墨發,臉龐棱角分明,映照得分外英氣俊美,偏偏他是個憊懶的家伙,坐沒坐相,吊兒郎當得很。

隊伍的幾個小師妹心肝兒怦怦直跳,鼓起勇氣約他單獨去看星星,無一例外被殘忍拒絕。其中一個心思有點脆弱敏感,由於家里勢大,向來被保護得很好,沒被他毒舌懟過,當場濕了眼眶。

幾個女伴趕來安慰,於是委屈醞釀成了一場大哭。

女長老一貫看郭武不順眼,這下見他把女弟子懟哭,壓抑已久的脾氣立馬點爆,「盈盈是你小師妹,膽子又小,你干什么不能多讓著她點?你讓我怎么跟竇家主交代?」

少年懶懶哦了聲,翻烤著手里的野味,還說,「我以為師叔你會慶幸我弄哭人家。」

女長老咬牙,「你弄哭人家還有理了?」

「那不然呢?」他懶散如常,「要不是這樣,她今晚就得在我床上哭了。師叔你得好好感謝我今晚的殘暴。」

「你、你簡直是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