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6.法老前女友(18)(2 / 2)

琳琅起了壞心眼,「哎呀,這結怎么打不開呢,你幫我弄弄。反正你遲早都要學會脫——」

拉美西斯蜷著發麻的腳趾,做賊似地捂住了琳琅的嘴。

他氣急敗壞,又不敢吼她,只好委屈嗚咽了聲。

「求您了!別再說了!會出人命的!」

「人命是誰?怎么還不出來?是在你身體里嗎?」

「我……嗯……嗚……姐姐,別鬧。」

在都城緊張的氣氛中,人們即將迎來了他們王子殿下的大婚。

大婚的前一天夜晚是雙方親屬的狂歡夜,他們在新郎與新娘的府邸上分別舉行慶祝活動。琳琅這邊來了一群年輕活潑的姑娘,展示了她們動聽的歌喉與優美的舞姿,收獲了一堆的贊嘆。琳琅被她的貴族母親溫柔攬著肩膀,欣賞著面前的熱鬧場景。

「母親,您先看著,我去外頭透透氣。」琳琅說。

「好,注意點時間,別著涼了,不然殿下該著急了。」女人拍了拍她的手臂,輕聲囑咐。

新娘手執一柄黃金孔雀扇,漫不經心走到了清幽的庭院,百合花的香氣在鼻尖清涼地彌漫。

侍女得了她的吩咐,在柱廊下守著,沒有靠近。

「難得月色如此之美,客人既然來了,何不共賞?」艷麗的羽毛扇抵著新娘的紅唇,姿態極其嫵媚動人。

有人緩步落到庭院中央。

「原來是大祭司呀。」

新娘輕笑了下,「多日不見,倒是瘦了些。為了我們的婚禮,您真是辛苦了。」

大祭司深深看她,卻提了另一個問題,「您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

「身份?」她捏著扇子,眨著眼睛,「可真是奇怪了,怎么一個兩個都要問我的身份?我體弱多病,一年到頭都在府上修養,雖是沒見過多少人,可待客從未失禮,難道就因為這個,您懷疑我的名門修養么?」

琳琅的話一語雙關,她現在只是奈菲爾塔利,不是埃及公主,也不是赫梯公主。

她說著話,輕聲細語,柔弱多情,像是一陣風就能吹跑了,全然不像那個明艷利落的公主。

奈菲爾塔利小姐的眼尾多了一枚紅痣,微笑起來更是美得驚心動魄。

大祭司心中的違和感,終於消失了。

這才是她的本來面目。

「大殿下計謀無雙,這局是臣輸了。」大祭司目光平靜,「臣這次來,不求大殿下原諒,只是敘利亞戰爭尚未分明,北方赫梯又野心勃勃,還有一些暗中窺伺的野蠻部落,埃及經不起傷筋動骨。」

「……傷筋動骨?」她咀嚼著他的字面意思,蓮步輕移。

孔雀翎抵著男人的寬厚喉結,微微掃動,如同一場輕柔又狡猾的騷動,「大祭司,你是在求我嗎?」

誰知道大祭司承認了,「請您高抬貴手。」

「嗤——大祭司還真是能屈能伸呢。但是,我的手也不能說抬就抬,太輕易的施舍,人們總是不愛珍惜。關於這一點,大祭司已經親身實踐過了,不是嗎?不被期待又不能拯救的心情,想必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也不會理解的。」

她抽出了一只手,鮮奶般的肌膚在月光下泛著光,「喏,你看,方才我吃了些東西,忘記拭手了,臟得很。」

琳琅眸波流轉,「勞煩大祭司,替我舔干凈了。」

大祭司的氣息出現肆虐波動,但也僅是一瞬間。

他緩緩彎下腰。

「啪!」

清脆的巴掌聲。

男人額前垂下一綹黑發,原本蒼白的臉龐迅速浮現紅腫跡象。

琳琅慢條斯理收回了手,充滿歉意地說,「您的動作太慢了,等得我都不耐煩了,索性您的臉光潔白凈,也湊合用了。」

大祭司沙啞著開口,「您消氣就行。」

「消氣……哈。」她唇邊溢出笑,「你當真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心一意愛你,你一心一意置我於死地!那金牛廟若不是拉美西斯及時趕到,現在的我,怕是一具幽魂,在墓穴中悲慘哀嚎。您呢,還是那個備受法老寵愛的祭司,前途一片光明呀。」

大祭司沒說話。

琳琅又撫上了他的臉,輕聲地問,「疼不疼?」

她唇珠飽滿,笑起來愈發甜蜜動人。

「大祭司,我唯一的忠告是——做好心理准備。這只是個乏味的開始。」

百合花的香味自她發間飄過來,大祭司聽見她幽幽地說。

「您活得太自在了,沒有嘗過痛不欲生,又怎能體會我們的子民掙扎在地獄的心情呢?既然您是神的代理人,自然也應感同身受,您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