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王妃回來了!」
侍衛馬不停蹄趕來通報。
「啪!」
軍營中的拉美西斯猛地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
底比斯城離交戰地方太遠, 消息處於半閉塞的狀態, 他並不能很確切、准時地知道琳琅的情況。
盡管姐姐在出征之前曾一再強調, 沒有接收到她特殊信號之前,一切按兵不動。
父親在半個月前就回來了,並告知一個令他震怒的消息。
——姐姐在赫梯帝國當人質。
拉美西斯一瞬間氣瘋了。
她想深入敵營,可為什么要用自己做誘餌?
她把自己的安危置於何地?
拉美西斯坐立不安, 立即想沖到赫梯把人奪回來,但他又想起琳琅的勸言,忍下了沖動, 派出一批探子去觀察動向。
探子還沒回來, 人卻到家了。
拉美西斯要親眼確認她沒事。
「等等, 殿下, 王妃吩咐過了,明日見您!」侍衛不敢攔人, 只能在後頭一邊追一邊喊。
「為什么要明日?」對方轉過臉, 表情不太和善。
二十五歲的拉美西斯二世是個俊美非凡的年輕人,身形高大, 雙腿修長,他強悍而敏捷,如同荒野上的凶殘掠食者。拉美西斯完美繼承了祖父的好戰血統, 濃眉似劍, 鼻梁挺拔, 揚著一股勢不可擋的銳氣。古銅色的肌膚在陽光下閃著汗珠,像是塗抹了一層烏油,筋骨結實而分明。
侍衛吶吶地說,「王妃說有些累了,想要今晚修整好再拜見殿下。」
拉美西斯表情緩和,像個小男友似的甜蜜叨嘮起來,「姐姐也真是的,就這點小事算什么。人沒事才是重要的,她不讓我見她,難道想要我徹夜為她擔憂失眠嗎?我知道她是不舍得的。嗯,所以我還是得親自走一趟。對了,你有點煩,先別跟著本殿下。」
說著抬腳就走,衣擺飛揚,背影瀟灑得很。
聽了一耳朵恩愛的單身侍衛:「……」
令拉美西斯訝異的是,琳琅不在兩人共同的寢宮,而是第一時間去了卡納克神廟的凈湖。
「殿下,您不能進。」守門的侍女截住了人。
「為什么不能進?」拉美西斯不耐煩揚眉,今天怎么一個個都沒什么眼色,非要在他路上攔著?
「王妃在里邊呢。」侍女得了主人的吩咐,「王妃說了,她今日不想見您,您先回去吧。」這話比侍衛要直白多了,絲毫沒有給一國王子的面子。
拉美西斯歪了歪嘴角,這個侍女真有意思,還仗著女主人的尊崇身份囂張起來了?
他願意把姐姐供在頭上,由她驅策,不代表其他無關之人也能踐踏法老之子的威嚴。
拉美西斯打了個響指。
侍女被侍衛挾持住了,只能眼睜睜看人走了進去。
凈湖位於神廟的日升之地,水草豐茂,隱約傳來一股蘆葦清香。
拉美西斯的視線落到了湖里。
湖水偏綠,宛如一塊玲瓏剔透的翡翠,於是湖畔邊那一抹象牙白就愈發顯眼了。
這水妖披著一頭濕漓漓的長發,海藻般柔軟綺麗浮動著。她雙臂枕著一片茂草,抵住額頭,像是陷入沉睡。
直到有人將她喚醒。
「……拉美西斯?」
琳琅的赤/裸後背貼上了一個熾熱胸膛,對方體溫極高,冰冷的湖水也難以平息那股躁動。
「是,是我,姐姐。」
拉美西斯從後頭擁著她,穿著衣服就下水了,本想將人輕輕抱上去,沒想到還是驚醒了她。
對方的腰間掛著黃金寶石,由於擁抱的姿勢,鋒利的棱角免不了摩擦到琳琅的肌膚。
琳琅皺了皺眉,想要擺脫這種束縛的狀態。
而她剛移動,耳邊的呼吸陡然加重。
忍耐的呼吸聲伏在了她頸邊。
「姐姐,我好想您啊……」
一只大掌握著琳琅的細腰,他低下頭,情不自禁吮吻著她的肩膀,又軟又綿,美味極了。
拉美西斯不喜歡喝羊奶一類的東西,軟綿綿的,實在是太膩了。
現在他稍微有些改變想法。
「拉美西斯,這、這里是神廟。」琳琅嘴里發出一聲急促的尖叫,百般抵抗,「你不要這樣。」她試圖轉身,用手來抵住他的胸膛,拉開兩人的危險距離,而他黏得太緊,剛轉了頭就被壓得死死的。
「嗯,我知道。」他頭也不抬,一只手細細撩開了她的發,順著修長的頸線吻了下去,含糊道,「神……今天休息,不會知道的。姐姐我想您,您讓我好好聞聞您的味道,我得記著……就讓我把您的氣息永遠記在嘴唇上,好嗎?」
「拉美西斯,你再不住手,我要生氣了——」
他充耳不聞。
嘴唇上挨到了一個粗糙的東西。
拉美西斯疑惑了下。
他在水下睜開了眼,看到她腰間多了一道疤痕。
是傷痕。
「嘩啦啦——」
水花四射。
琳琅被他濺了滿臉的水,不由得露出嫌棄的表情,正擦著眼睛,就聽見對方驚怒的聲音,「誰弄傷了您?」
來了。
「沒什么,是我不小心……」她蹙著眉,微微為難。
拉美西斯小心翼翼撫摸著她的傷痕,手上動作愈發輕柔,然而俊美臉龐上卻是一片烏雲密布,滿目陰鷙,「是赫梯那群混蛋干的?」
「拉美西斯……」
她正要解釋,對方將她抱了起來,動作十分強硬,不給她半分拒絕的機會。
拉美西斯親力親為,替她擦干了身體,又伺候著穿衣服,顯然是十分熟練。他的旖旎心思已經消失得一干二凈了,現在唯一的念頭就是滅了那些傷他姐姐的狂妄家伙,他一根手指頭都不舍得碰的人,他們也敢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