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4.法老前女友(26)(2 / 2)

對方在他帳篷上站了一會兒,就在他快要憋不住的時候,他轉身走了。

強盜頭子大大松了一口氣,他渾身僵硬,也不敢沖出去看外面的情況,只好睜著眼等到天亮。

而罪魁禍首施施然換了衣服,回到帳篷。

他利落鑽進了被窩。

像是一塊冰落入了溫暖的泉水里,他舒服喟嘆。

琳琅則是「嘶」了一聲,低斥他,「半夜爬床什么毛病?滾出去。」

「你祖父在外面辛辛苦苦給你收小弟,還沒點獎勵?」

「那是你自願的,關我什么事。」

琳琅說完,他貼的更緊了,她用雙腳蹬他,反而被對方夾進了大腿,愈發動彈不得。

「我就知道,你是個沒良心的。」

他從後頭抱著她的腰,強烈譴責她用完就扔的惡劣行徑。

「我的良心活得好好的,不用你操心。」琳琅很想轉過身朝翻個白眼,無奈沙漠的夜晚實在是太冷了,她完全不想動,只好用語言回敬他。

「我不信,我得檢查一下才知道。」他一臉正氣,如果忽略他放在琳琅胸前的爪子,這表情還有些可信度。

這廝已經把神的清冷高貴全給扔了,地痞流氓倒是演繹得入木三分。

「而且,我要糾正你的是,我從來不操心……」

他咬她薄薄的耳朵,格外咬重某個詞。

琳琅一巴掌糊他臉上,「你還睡不睡覺?不睡就給我起開。」

「嗯,睡。」

那拉長的語調意味深長得很。

之後他倒是沒有動手動腳,規規矩矩摟著人。只是他安分了,琳琅卻不安分,她睡著睡著,翻了身,曲著膝蓋,雙腳踩在他肚子上——也許是因為這是他全身上下最暖和的地方。他搬開了她的腳,很快又纏了上來。

最後他不得不將她的腿夾住,緊緊摟著人睡了一夜。

於是第二天當他醒過來,低頭瞧見了一截細膩如玉的頸子,幾縷黑發滑進了胸口。

他立刻就有了感覺。

由於動靜太大,琳琅不得不醒了過來。

她面無表情盯著他,左眼寫了一個「禽」,右眼寫了一個「獸」。

誰知道這樣,還把小家伙看得更精神了。

真是禽獸不如啊。

白非笑干脆利落伸手捂住她的眼睛。

鬧心。

還好那個強盜頭子沒讓他失望,一改昨天囂張跋扈的態度,戰戰兢兢問他有什么需求,總算讓他把一口氣給捋順了。白非笑昨晚殺雞儆猴,宰了一個強盜,讓金蛇抽干了他的血,如同一具干屍,扭曲的姿態看得人頭皮發麻。

白非笑充分貫徹了「對待同志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秋天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的人生信條,非常「和藹可親」地問強盜頭子以後有什么理想。

強盜頭子:「……」他離這個怪物遠遠的。

「怎么不說話了?」他表情無辜,沒有一點兒殺傷力。

強盜頭子猶豫了一下,「那我能不能先回……」

美少年斯文咬了一塊卷肉餅,苦惱地說,「這肉好像有點兒不夠味。」

強盜頭子想到了那具兄弟干屍,渾身哆嗦,冷汗狂飆,為了能死得舒服點,他當場賭咒發誓說要跟他一輩子!

美少年嗯了一聲,露出個笑容,「放心,我會帶領你們走上人生巔峰的。」

強盜頭子不管人生巔不巔峰,抹著汗抖著小腿走了,可算把腦袋給留住了。

琳琅坐在白非笑的身邊,全程圍觀他的恐嚇套路,插了一句話,「那咱們的小愛神有什么偉大的人生目標呢?」

她從他手里搶走了大餅,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差點沒磕了牙,又嫌棄塞回了他嘴里。

「……你知道你咬過了嗎?口水很臟的。」他眼神詭異。

「那你以後別親我。」

他瞬間噎住了。

他一上午都沒跟琳琅說話,神也有小脾氣呢。

琳琅視而不見,聽而不聞,比他還要冷酷無情無理取鬧。

最後這人還是忍不住湊過來,說了句軟話。

「我呢,有一個很偉大的人生目標。」

琳琅瞅她。

「看到天上那大太陽了沒有?我也不貪心,安安分分的,只想做你的小太陽,開心的時候呢,就溫暖你,把你周圍的每一個角落都照亮,不讓你有半分孤獨。」他沖著她笑,臉頰被太陽照得紅撲撲的,額頭上凝著閃亮的汗珠兒。

「那你不開心的時候呢?」

神笑得更甜了。

「看老子丫的不曬死你。」

「……」

小樣脾氣挺爆。

白非笑把強盜團收編了,然後琳琅就過起了魚肉鄉里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的罪惡資本家生活。

等他們到了一個部落,首領恭恭敬敬出來迎接,露出了一個欲哭無淚的表情。

琳琅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這段時間吃好喝好,小肚子都長了點膘,不應該圓潤得很親切嗎?她又看了看身邊的美少年,唇紅齒白,細皮嫩肉,一看就是那種讓人上下其手飽受欺負的小可憐。這種面相,怎么也算不上可怕吧?

隨後琳琅回頭一看,不知何時身後已經站了百來號人,個個膘肥體壯,凶神惡煞,密密麻麻擠著,如同一群等待啄屍的禿鷹。

接收到女主人的微妙眼神,強盜們趕緊收斂起副唬人的樣子,沖她討好地笑了,業務十分熟練。

可真行。

琳琅說的是她旁邊的這個小子,雖然成天擺出一副沒睡醒的困倦樣子,懶洋洋地欠揍,可人家就是有本事,一個月時間就能把惡犬訓成了家犬。

一群人在小部落里暫時安營扎寨。

琳琅自然是被當成祖宗一樣被供起來。

此時,她坐在床邊,身下是柔軟的羊毛,小盆里燃著沒葯香料,整個房間充斥著一股溫暖怡人的氣息。她倚著床柄,看著人從外面走進來,他目不斜視,很熟練就撈起了她換下來的衣物,准備清洗。

他的腿剛要邁開,一道幽幽的聲音飄過來,「你真的不是變態嗎?」

白非笑面不改色,「我不是。」

琳琅的聲音更加飄忽了,「有個目擊者告訴我,他說你一邊洗一邊聞我的內衣。」

「……」

他宰了那個多嘴的家伙。

「你承認了。」琳琅篤定地說,「你這個戀味癖。」

「……我沒有。」

「你就有。」

「……」

跟小祖宗是說不通的。

即使事情的起因是她懶得洗,把衣服扔他腦袋上了。

白非笑放下了手上的衣物,他邁開長腿,朝琳琅這邊走來。

「你想干什么?殺人滅口嗎?」她瞪圓了眼,雙手撐在床邊,兩條腿已經做好了隨時發射的准備。

「啪——」

他拆掉了腰上的綠松石腰帶,清脆滾落在地。

「你不是說,我是變態么?」

銀發美少年歪了歪嘴,犯規地露出了兩顆糯米似的虎牙,「我給你示范一下,什么叫做真正的變態。聞內衣算什么,我還會舔呢。我舌頭可軟可甜了,你要嘗嘗嗎?」

未成年怎么能犯罪呢?

琳琅正要擺出大姐姐的嚴肅臉,猝不及防被他抱了起來,壞心眼往上拋了好幾下。

她抓住他的脖子,掐著手臂。

「放我下來。」

「什么?再高一點?好的!」

「白非笑——」

「我叫笑笑。」

琳琅被他折騰得精疲力盡,很快服軟了,喊了聲我的笑笑。他滿意了,將琳琅丟進了綿軟的羊毛墊子。由於慣性,琳琅的身體被彈了幾下,她還沒起來呢,對方反手利落脫了衣服,像頭飢腸轆轆的小狼崽子,長手長腳的就往她身上壓。

「干什么?」琳琅正把他扯開的肩帶拉回去。

「收債呢。」他這一次顯然是駕輕就熟,摸上了琳琅最敏感的耳垂,「我給你任勞任怨洗了這么多天的裙子,總得給個利息吧?有句話說得好,要想馬兒跑得快,就得讓馬兒多吃草。」

「松手,我給你吃草!聽話!」琳琅又去掰他的手。

「晚了,馬兒變異了,要吃肉。」

「這塊肉放了很久,變質了,會拉肚子的。」琳琅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正好,我活膩了,毒死我算了。」他是死不悔改,不,是死豬不怕開水燙。

白非笑擒住她的雙手,擱到腦袋上,不讓她反抗。

琳琅發現,他的動作凶狠,勒得她手臂發疼,可吻的確是軟的,甜的,含著一股檸檬的清香。他低著頭,沉迷在伊甸園的夢境里,細細的發梢掃過她的胸口,像是滑過了一片微涼的月光。

他沒有說情話,卻吻著她的濕發,與她十指相扣。

掌心是一片濕漓漓的汗。

「嘭——」

只聽見一陣重物落地的響聲,琳琅身上的壓力驟然減輕了。

她茫然睜開了眼,對上了一雙幽冷的琥珀瞳。

如同擇人欲噬的匣中獸。

它蟄伏於黑暗,等著一個破籠而出的機會,將三心二意的飼養者撕咬至死。

「拉美西斯……」

「我找了你很久,快瘋了。從底比斯到孟斐斯,從埃及到敘利亞。我已經七天沒睡了。」法老平靜地說,「只要一天沒找到,我就在我手臂割一刀。我割了三十七刀,我看到了血肉里的骨頭,我看到了一個最卑微、最無助又最可笑的法老,他本該是擁有一切的神之子。」

「您說您愛兄長高貴仁慈的個性,那我便做一個懂得傾聽與寬恕的君王,您說您愛大祭司冷靜從容的智者風度,那我便做一個善於決斷與謀略的將軍,您說我粗魯、莽撞、目光短淺、心胸狹窄,好,我改,我學會體貼、溫柔、寬容、善良。您不喜歡我身上的每一根刺,好,我拔,拔得干干凈凈,將所有的刺頭都抹平。」

「姐姐,你究竟還想弟弟如何呢?」

拉美西斯俯下身,華美的黃金耳墜折射斑斕的光。

他微笑著,頸側青筋卻猙獰突起。

「還是說,弟弟不該出現在這里,打擾了姐姐的歡愛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