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寵妹狂魔前女友(23)(2 / 2)

他們參加宴會的目的很明確,想要跟衛家和陸家搞好關系。但這不代表,他們可以無視賀家了。兩大巨頭齊聚,又有著一段愛恨情仇,他們只想明哲保身,可不想陷入腥風血雨里。

如果說了什么不得體的話,惹得正主惱怒,那就得不償失了。

陸母驚得後退半步,死死盯著女伴的臉,她頰邊晃動著殷紅的影子,不似之前的婉秀清麗,像是換了個人。陸母一直認為自己這個兒媳「裝」得很,天天穿白裙子,以為天仙下凡,男人都會圍著她轉。還仗著自己年輕,不施粉黛,連首飾都很少戴,要么就是珍珠要么就是翡翠,好像全家上下只有她一個人「低調」。

女人敵視同性,不外乎美貌氣質華服首飾上沒辦法占到優勢。

令人尷尬的是,陸母為了今天的重要時刻,咬了咬,把自己壓箱底的一套紅寶石首飾拿出來了,耳墜、項鏈、手鏈等,一樣都沒放過,配上她這套黑色低領晚禮服,淋漓盡致展示了成熟女性的知性優雅。琳琅戴著一對鴿血紅寶石耳墜,僅此一樣,就壓下了陸母所有的艷光。

當然,琳琅是刻意為之。

年輕女郎的眉眼之間的天真與風韻自成一派,詮釋了人間富貴花的美麗多情。

微妙的氣氛在場中流轉,最先打破僵局的還是老爺子。

「賀董事長,幸會。」

老爺子之前曾經想過,賀董事長不沾女色多年,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妖精能勾得他蠢蠢欲動。拋開立場與成見,老爺子還挺想見見這位收服猛獸的女勇士。

然而現在看來,何止是小妖精啊,簡直就是紅顏禍水。

衛老爺子暗自慶幸自己吃了葯,不然這一下刺激,直接心臟病發了。

從過來人的角度分析,老爺子完全不相信賀董事長只是單純挽著女伴的手,他在電視上又不是沒見過這人跟其他女士的挽手!男人基本是伸出一只手,讓對方扶著,兩人的身體相隔半臂遠,如同隔著一道遙遙的銀河,陌生禮貌得令人發指。

而現在呢?

男人的手臂親密挨著女伴的肩膀,擁著人的姿態透出強勢的占有欲,就差沒把「斯文禽獸」四個字刻在臉上了。

他大大方方給眾人表達自己的意思。你看,這便是我的太太,賀家獨一無二的女主人。

賀語冰面色不改,輕描淡寫介紹一遍,「衛老先生,陸夫人,這是我正在追求的結婚對象。你們應該認識的。」

老爺子心道,不僅僅是認識。

他當時也出席過那場盛大的婚禮,結果隔一陣就傳出離婚的風聲,讓老爺子不勝唏噓,現在年輕人的愛情大多都經不起時間的考驗。

誰想到會發展成這種情況?

「橫刀奪愛」,未免也太狠了吧!

老爺子有幾分理解賀董事長年輕時候的「小病爺」稱號了。

「我一把老骨頭了,希望還能喝到賀董事長的喜酒。」衛老爺子道。

「快了。」賀語冰並不掩飾,「我沒有雙親,等她家同意,就能辦起來了。」

老爺子無限感慨,覺得這個頂天立地的男人也不容易。

畸形家庭走出的男孩,比常人要付出萬倍的努力。

賀語冰的生父不折不扣的混球,從來沒盡過養家的責任。結婚時被老婆養,老婆死了又想讓兒子養。老男人賭癮大,情緒一上頭,卷了兒子攢了好幾年的大學學費跑了,輸得干干凈凈再回來,恬不知恥伸手要錢。

然後老男人被教訓了一頓,有人堵在路上,塞了臭襪子,套了麻袋,不偏不倚,敲斷了他左腿,讓人行動不便,再也翻不出什么風浪了。賀父一直懷疑是他親生兒子動的手,然而沒有證據。

年輕的董事長爸爸是眾人眼里的小病爺,也是賀父最害怕的瘋癲兒子,渾身上下每一個細胞囂張得要命,六親不認不是說說而已。

但這又能怪誰?

賀語冰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才攤上這樣一個父親。

衛老爺子這么回憶一遍,對賀董事長升起了一種同情。

——但對方美人在懷,顯然不需要多余的同情。

女伴不知何時改變了挽臂的姿勢,一路滑下,手心捂住了男人微微凸起青筋的手背。

比起男性寬大硬骨的手掌,琳琅的手指細長精致,沒辦法裹住對方整個手掌,只能抓住他的指尖,傳遞她的安撫之意。

這本是很平常又很細微的一個動作,琳琅做起來自然極了,人們也覺得理所當然,沒有過多關注。

然而,就是有那么無聊的人,看著兩人的手指還研究起來了,於是他在第一時間捕捉到重度冷淡患者賀董事長的騷操作。

男人自然而然反握住琳琅的手,撓了一下柔嫩的掌心,趁著女方愣神的時機,趁虛而入,十指交扣,毫不掩飾男性的獨占欲。

然而,人群之中伸出了一只手,抓起了琳琅的手臂,猛地一扯,將她帶得踉蹌後退。

直到撞入一個清瘦纖弱的胸膛。

對方胸前骨頭太細又太硬,尖銳的棱角戳得她臉頰生疼。

琳琅穿著細細的高跟鞋,本能抓著他的腰穩住自己,隔著一層襯衫衣料,極低的低溫傳來,是凝了冰珠的冷飲握在掌心的冰涼。

他洗了一個冷水澡。

涼絲絲的氣息涌進琳琅的肺腑,像是下了一場大雪,冷得她直打哆嗦。

哥哥發尾還是濕的,冒著寒氣,以致於硬挺的衣領也濕軟了一片,不經意勾勒胸膛的輪廓。他抱著她,像是一條冬眠的冰蛇盤在她身上。

「這是什么?」

陸慕深摸到了她指節上的突起部分,倏忽扯起手,放到眼前。

「……戒指?」他輕聲地問。

他失神著。

這不是他們的婚戒。

琳琅後背被他箍得發緊,近乎窒息。

「我很難過,我該怎么辦呢?」

哥哥的臉龐蒼白清癯,眼睛是凉的。

他說著難過,可她聽到的心跳聲是平靜的,緩慢的。

如同腐池里的死水。

他一寸寸地摘掉了她手上的戒指。

「你真的,超不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