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鸞不由沉默不語。

「這是我的義理，我要完成它。」蔡青綰緩緩地說道。

「我敬重你的選擇。」葉青鸞道。

蔡青綰嘆了口氣，道：「昆侖此人其實並不復雜，是比較簡單的一個人。你看他高深莫測，甚至國會之上翻雲覆雨，但實際上，他這個人並沒有所表現出來得這么難以揣摩……此事關乎到思思，如果讓他知道，必然會不顧一切親自殺人，就好似那天在他大哥墓前的所作所為一樣。但是，現在戰事已定，獻南退兵，赤塞被徹底打殘，除非雪國發瘋，不顧一切來進攻北島，否則，他再沒有這種力挽狂瀾的棋子可用。」

「所以你准備親自承擔這件事？」

「思思是我所生，她所受苦難，也皆由我而起。當初的我，看不破那些名利財權，這才導致一錯再錯。而今，我才算是真正明白，他和思思即是我活著的意義所在……他沒事，思思還有希望，所以，只能是我來做這件事。」蔡青綰道。

「就不能讓別人來做？你們手底下這么多能人，完全可以讓他們把這件事擔下來。」葉青鸞道。

蔡青綰平靜道：「哪里有這么簡單？如果不是一個重量級的人物來做這件事，此事就絕對會糾纏到底，所以必須是我來。這樣也算是完成了一段因果，同樣是徹底斬斷我與柳宗雲之間的師徒恩情。」

說完這話之後，蔡青綰似笑非笑看著葉青鸞，搖了搖頭，道：「你非但是臉長得很嫩，就連心智也很嫩啊！」

葉青鸞讓她說得滿臉寒霜。

「葉誇父此人我已經調查到了些許線索，現在北歐一帶有一個強大的組織，其名眾神，葉誇父藏身其中。」蔡青綰說道。

「眾神。」葉青鸞聽到這里，不由一怔。

蔡青綰微微點了點頭，道：「這個組織曾經被人解散過，但葉誇父到了北歐之後，這個組織便又重新組建而起。據我調查，葉誇父與柳宗雲也有或多或少的聯系……」

葉青鸞漠然道：「你所要求的，我都全力配合，但，如果讓我發現你騙我，我會殺了你。」

蔡青綰平靜道：「其實，最適合做這件事的人是尹伊，因為她很聰明，不像你這么笨，若由她來做的話，我們之間還可以進一步配合，讓齊昆侖在接下來的斗爭當中獲取更加有利的籌碼。可惜，尹伊被思思刺傷，直到現在都還重傷昏迷，日不落帝國內部對她的態度又極為復雜，若沒有她主持大局，我信不過尹家……」

「我也久聞尹伊大名，天生失明，但有一顆慧心，智慧超然。歐洲大陸的許多風雲，都是由她一手操縱。」葉青鸞道，「甚至，就連而今雪國的寡頭割據之格局，都有她的影子在里面。」

蔡青綰笑道：「尹伊出生即繼承了公爵爵位，若我有這么高的起點，成就不會比她差。」

「你還是不甘心。」葉青鸞冷冷道。

「只是隨口一說，這些，我現在都已經看淡了。什么，都比不上我的女兒重要。」蔡青綰悵然一嘆，「希望她能早點醒來，不然的話，變數太多，對昆侖太過不利。」

說完這話之後，她站起身來，道：「走吧，咱們該到明珠去了。」

葉青鸞漠然起身，跟在蔡青綰的身後往前走著，問道：「你真的考慮好了？一個人承擔這一切。」

「不要小看一個女人的決心，尤其是當了母親的女人。」

在這一刻，葉青鸞仿佛在她的背影當中，看到了自己母親的影子，不由略微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