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睡不安穩的何止孫守義。
隔壁的武智沖同樣沒有睡安穩,他哪能想到自己稀里糊塗的就被抓進了監獄里。
今天之前他還是黃四郎的團練教頭,是武舉人。
現在他直接成為了騙子。
不止這兩人。
馬邦德同樣睡不著覺。
他有些心疼啊,自己的夫人現在被張麻子睡了,他的頭上一片綠油油的草原了。
而且張麻子太霸氣外露了。
想要站著?
還想把錢掙了???
這怎么可能啊。
那可是黃四郎啊。
馬邦德有些懊悔,早知道張麻子這么的不按套路出牌,他就不讓張麻子來鵝城了。
本來想要坐山觀虎斗,如果張麻子被黃四郎給干掉,那么他完全可以馬走康城,從容上任,如果黃四郎被張麻子給摁了,那么馬邦德也可從中撈一筆。
可現在來看,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啊。
本以為張麻子這一眾手下中,那個干兒子小六子是個莽夫,可萬萬沒有想到啊,他竟然有如此深的謀算。
人不可貌相啊。
「鵝城太過凶險,接下來需要小心謹慎才好。」
馬邦德自己尋思道。
不過有一點他想錯了。
他的夫人並沒有和張麻子睡一張床上,張麻子此時在書房和林振東聊著天。
「見了孫守義了??」
張麻子朝著林振東問道。
林振東笑道:「見了。」
張麻子道:「你有什么想法??」
「不管怎么說,我們是縣長,黃四郎是鄉紳,他不管背後怎么下刀子,可是面子上還是要過得去的。」
林振東道:「我認為他快要接我們吃飯了。」
「哦??」
張麻子有些意外:「六子,你長大了,我一直擔心的都是你沖動莽撞壞事,現在看來你學會動腦了。」
「爹,和這幫人玩咱們土匪那一套不管用。」
林振東渾不在意的說道:「黃四郎想要講道理,那么我們就和他講道理,但道理怎么講得根據我們來。」
張麻子哈哈一笑:「沒錯,是這么一個理。」
「爹,那湯師爺……」
林振東突然問道:「你……」
「放心,我心中有數。」
張麻子朝著林振東說道:「行了,你今天累了一天了,回去休息吧。」
「好。」
林振東說完就離開了書房,他知道張麻子心思縝密,他想必同樣知道馬邦德是假的師爺,是真縣長。
當然,馬邦德這就是一個老騙子,縱觀《讓子彈飛》里馬邦德的一些做法,林振東覺得這貨到死都沒有說實話。
騙子的最高境界就是連他自己都認為說的是真的。
所以張麻子才不讓馬邦德說心里話。
很簡單,既然馬邦德沒有一句實話,那么干脆就不讓他說得了。
不過馬邦德還算是個人才,最重要的是林振東並不在意馬邦德會向自己說謊。
因為林振東有測謊儀,不過現在並不想用罷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
「老湯,你怎么看???」
張麻子朝著馬邦德問道。
馬邦德笑道:「這鵝城雖然是以黃四郎為首,可城南兩大家族同樣不容小視,而且城南的兩大家族和黃四郎同樣是面和心不和,所以我看啊,他們邀請你赴宴應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哦??」
張麻子眉毛一挑:「怎么說??」
「他們知道你跟黃四郎起了沖突,那么自然看看能不能拉攏你一下,同時嘛,我覺得他們應該也有敲打你一下的意思。」
馬邦德朝著張麻子說道:「昨天我不和您說了嘛,想要當縣長,你就得會跪,您既然不想跪黃四郎,那么就跪城南兩大家族吧。」
「我跪他媽的。」
張麻子猛得把槍拍在了桌子上:「老湯,我再和你說一下,我來到了鵝城壓根就沒有打算跪著掙錢。」
「那…」
馬邦德知道張麻子的本事,所以他皺眉道:「那您總不能直接搶吧。」
「我現在不是土匪,我是縣長,縣長能搶嗎??」
張麻子哈哈一笑:「我去會一會城南兩大家族,我讓你查了一下,這城南兩大家族可一直沒有交過稅啊。」
「大哥,照我看,和他們廢什么話啊??」
老三道:「直接弄死他們得了。」
「老三,你記住,我們不是土匪,我們是官人。」
張麻子朝著老三說道:「把你那一套打打殺殺給我收起來,然後去給我召一些人,整個縣衙就我們幾個人可不行。」
「六子,你和我一起去。」
張麻子朝著林振東說道:「就我們兩個人就可以了。」
「大哥,你們兩個會不會危險??」
老二擔心的說道。
不止老二,就是馬邦德也擔心的說道:「要不多帶幾個吧。」
「沒必要。」
張麻子渾不在意的說道:「我自有打算。」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