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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慎之站在那里好一會都沒有動，直到段子臻輕嘆一聲：「人都走了還看什么看，走吧。」

沈慎之側眸看了他一眼，段子臻攤手，「怕你暈倒，特意來看看你，關心關心你而已。」

他雖愛看戲，可這個時候是看戲的時候嗎？

沈慎之不理他，轉身離開民政局。

段子臻跟上，「我倒是沒想到你們在正式離婚的時候，能如此……如此的……和諧。尤其是芷芷，她既然在剛才還給你一個擁抱，這就算是友好，放下以往的一切的意思了，以後你們就算是再見面，也能心平氣和的吧。」

沈慎之不知道在想什么，輕喃：「是嗎？」

「是啊，你們兩個平時給人的感覺就是會怨恨彼此一輩子的仇人了。」

「我並不特別。」

「 嗯？」段子臻聽得不是很清楚。

「 她對誰……對誰……都這樣。」

沈慎之說完，快步的離開，上了車子。

段子臻卻還留在原地琢磨著沈慎之那句話，可他還是不懂沈慎之的意思。

難不成，他還希望簡芷顏在離婚後依舊怨恨他了？

可現在這樣結束了，什么恩怨仇恨都放下，彼此都過得輕松，難道不好嗎？

上了車，沈慎之跟司機說：「回公司。」

「 去吃飯。」段子臻強硬的說。

沈慎之濃眉輕蹙。

「你當自己是神仙了？從早上忙到現在滴水未進，你是想自己在等會主持會議的時候暈倒在所有股東面前？」

沈慎之垂眸，斂去眼底的情緒，沉默。

不過，到底是妥協了。

段子臻看他這樣，就知道他是真的連吃飯這么重要的事都給忘記了。

他不知說什么好了。

沈慎之在年少時，因為劇烈的願望想跳出牢籠里而廢寢忘食的工作，學習，那時候也沒有什么人看著他，關心著他，他年紀輕輕的就落下了胃病。

段子臻凝視著他沉默，毫無情緒的臉龐，忽然間有點迷茫。

現在所有人都羨慕沈慎之擁有的人脈和財富，可他能擁有今天，既不是他從出生父母或者家族就帶給他的，而是他自己折騰了二十多年，辛苦了二十多年積累而來的。

他認識沈慎之這么久，沈慎之在這個過程中走得多辛苦，別人不知道，他可是一清二楚的。

他用了二十多年的時間去努力，擁有了別人窮極一生都難以擁有的好條件，可以說想要什么都可以隨心所欲了。

可現在……

他全都給了別人。

他離了婚，整個人就像是失去了人生目標，失去了奮斗的意義，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忽然很迷惘，沈慎之努力了這么多年到底是為了什么？

可他知道，他問不出來的。

吃飯時，兩人也很沉默，段子臻見他看了下手表，知道他在趕時間，面無表情的問：「接下來你有什么打算？」

「先把所有事情安排好。」

段子臻冷笑了下：「你既然之前在公司里都這么說了，接下來的事就算沒有你，下面的人也會勤勤懇懇的幫她處理好，你還瞎操什么心？」

沈慎之用餐的動作頓了頓，「還有點事。」

「和蘇茜白有關？」

沈慎之不回答，可段子臻卻覺得他是默認了。

「 得，你愛怎么著怎么著吧。」

沈慎之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頓住了用餐的動作。

「 又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