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們這些家人冒出來之前，他和董眠多好啊。

是他們，讓一切變了樣！

「就算我們是為了一己之私，你們是兄妹的事實也永遠都無法改變，你們也就永遠都無法在一起！」

倪舒對黎越鎧的表現失落又心疼，「就算退一萬步，你們真的在一起了，你們也永遠不能生活在陽光下，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你們甚至不能有小孩，這些你應該都知道，你什么時候才能清醒一點，面對現實？」

黎越鎧咬牙，眼眸赤紅的吼道：「我知道！但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我在乎！」

黎越鎧和倪舒吵得太凶，驚動了客廳里的黎老爺子，黎靳北和雲卿。

而這句話，就是雲卿說的。

她冷冷的看著黎越鎧，「我這個人做事向來公私分明，我不喜歡你的三位長輩，但當年的事，和你沒有任何關系，所以我也不至於因為討厭你的長輩而討厭你。」

「相對的，如果你們不是兄妹的話，你這么優秀，我作為母親，自然不會反對你們在一起。」

「但是，」雲卿抿唇，「你們是兄妹。你如果真的愛她，就不該自私的為了你所謂的愛，要求小眠跟你一樣陷入亂論的泥沼，令她余生都在黑暗中度過，飽受良心和道德的譴責！」

「不會的，」黎越鎧目光凌厲而堅定，「我有能力讓她就算和我在一起，也能過得幸福快樂！」

「就算你能，我也不允許！」

雲卿也擲地有聲道：「你別忘了，這個世界很大，優秀的男人不止你一個，能給小眠幸福的人自然也不僅僅只有你。」

「比起你，小眠和其他優秀的男人在一起，會更幸福，因為她不用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飽受道德的譴責，而噩夢連連！」

「不會——」

雲卿諷刺一笑，「不會？呵，說大話誰不會？你知道當初在知道你們是兄妹之後，小眠曾因為心理原因而失眠，去看心理醫生嗎？」

黎越鎧如遭雷劈般，渾身僵直，一股涼意，從背脊一直往上竄，心如刀絞。

「你覺得我在騙你？需要我把她的檢查報告單一一翻給你看嗎？或者是……你去問小眠？」

黎越鎧像是患了失語症，張嘴，卻無法突出一個字來。

就算雲卿沒有拿出證據，他沒問董眠，他也相信雲卿的話。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七年前，因為他的問，董眠在洗手間里嘔吐了半天的情景。

七年前，面對她的嘔吐，他理解錯誤，但在知道兩人是兄妹後，他不止一次回想，甚至夢到那個畫面。

他知道，她是過不了自己心理的那一關。

這些日子里，面對他的主動，她是左右為難，怕傷害他，但也絕對做不到接受他。

所以，她頻頻回避，避免與他相見。

黎越鎧已經有了松動的跡象，雲卿語氣也不如剛才那般凌厲，「如果你真的為她好，就放手吧，真心的祝福她幸福。」

「同樣，你也應該為家里的人著想一下，你如果注意一意孤行，不但把所有人都拖到深淵，你自己也不會幸福。」

「現在，小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你應該高興才是，這也是你去尋找屬於你自己幸福的時候了，不是嗎？」

黎越鎧目光赤紅，沉默的轉身離開。

「小鎧，你去哪？」

倪舒緊張的拉著他，他的臉色還難看了，像是隨時都會垮掉，她是真的怕他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