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覃竟敘沖著董眠安撫一笑，「沒事的，不要擔心。」

董眠點頭，黎越鎧臉色不太好看。

「你要談什么？」覃竟敘開口，打斷了黎越鎧的思路，黎越鎧回神，壓低聲音，冷冷的說：「不要對她亂來。」

「這是自然，她是我女朋友，就算我們要發生點什么，也會根據她的意願來，我不像某些人，我可沒有強來的嗜好。」

黎越鎧不介意他的揶揄，「最好記住你的話。」

覃竟敘：「說完了？」

黎越鎧放開了他的衣衫，走向了他的車子，對車子里的董眠說：「小眠，我給你一點時間思考，不會把你逼得這么緊，但你得讓我放心，不要為了大人的壓力而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知道嗎？」

董眠別開臉，不語。

黎越鎧心下一沉，「小眠，聽到了嗎？」

董眠還是不應，黎越鎧道：「我就當你聽到了，如果你敢亂來，當初我的威脅可不會變，知道嗎？」

「我知道。」

董眠回過頭來看他，目光冷漠，「你要做什么隨便你，而我要做什么也請你別干涉。」

黎越鎧臉色一變，「你什么意思？」

「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董眠一字一頓道：「你想公開便公開，就算你把我的照片放上網也沒事，你覺得好的話，我沒意見。」

黎越鎧臉色難看得嚇人，「董眠！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董眠咬牙，「我當然知道！」

「你——」

「還有，我恨你！」董眠瞪著他，「你為什么要逼我呢？你要怎么樣我不管，但你憑什么逼我？你憑什么？」

黎越鎧渾身發抖，「小，小眠……」

他覺得董眠真的沒說謊，她是真的恨他，真真切切的恨他。

她是真的，因為她破壞了她和覃竟敘的關系而恨他嗎？

「竟敘，我們走吧。」

董眠淡淡的開口，說。

覃竟敘上了車，載著董眠離開了。

黎越鎧愣在原地，沒動。

其實，他一早就想到這個結果了。

他以為，這一切是假的，他就不會在乎，不會難過，也不會心疼了。

然而，事實告訴他，不是的。

他有時候甚至想，這一切……

真的是假的嗎？

還是說，由始至終都是他在做夢？

「小鎧，好了，回來吃早餐吧。」

倪舒心里挺不是滋味，可她沒辦法，「你別再執迷不悟了，你妹妹她和竟敘的感情是真的很不錯的，你如果喜歡她，就應該祝福她啊。」

黎越鎧木然道：「我做不到。」

「你……你這孩子——」

有了經驗，倪舒也不敢把話說太重，誘導道：「小鎧，你就當是為了家人，為了我們，今天中午就跟我們去相親，好嗎？」

「不是我不配合，而是沒用的，」黎越鎧眼眸泛著血絲，看著她說，「媽，是我做不到，你知道嗎？我做不到。」

倪舒一噎，第一次真正看到了他眼底的掙扎和無奈，尤其是那一聲媽，聽得她鼻頭一酸，心莫名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