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檐側頭看他，無聲的詢問，裴漸策繼續說：「我……收回那天的話，我沒想過要追涼涼，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既然涼涼選擇了你，不管怎么說，我都會祝福你們，不會插足你們。」

沈慕檐張嘴，心情復雜，也說了一句對不起。

他也知道那天他的話同樣傷人。

只不過……

他只能這么選。

他能把他當朋友，但是裴漸策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大的威脅。

裴漸策笑了笑，「沒事。」

其實，開始的時候，他確實挺傷心的。

但今天晚上他想了很多。

如果換位思考，他想，他也會這么做的。

如果薄涼是他的女朋友，就算他們是兄弟，他也不可能會把這么一個威脅放在身邊。

答案其實是很明顯的，他們兄弟朋友歸兄弟朋友，但在和薄涼對比，孰輕孰重，已經一目了然。

「你跟涼涼和好吧。」裴漸策又說。

沈慕檐笑了下，「我剛才去找涼涼了。」

只是，他的笑容有些深，多看了裴漸策一眼。

品心而論，裴漸策挺好。

他今天能過來跟他說這番話，他就覺得他更好了。

這樣的人……

薄涼如果有一天會喜歡上他，他並不意外。

也是因為他的好，他才會對他有如此深的敵意。

裴漸策一愣，低頭苦笑了下，「我好像瞎操心了。」

「謝謝。」

其實，他知道，他和薄涼之間問題的根源是裴漸策沒錯，但是……

最主要的還是他沒信心。

他不知道在薄涼的心里，裴漸策重要，還是他重要。

可明明……

他和薄涼認識更久，更加親密。

「我們以後……還是朋友吧？」裴漸策不大自然的訕笑。

沈慕檐點頭。

他的心又何嘗不矛盾？

裴漸策笑了，心情卻越來越復雜了。

他竟然……

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難過。

說到底，他其實還是貪心的。

「那……先這樣？」

「嗯。」沈慕檐看他要離開了，忍不住又說了一句：「對不起。」

但他也是沒辦法，別的可以談，但薄涼，他不容許有任何錯失。

「沒事。」

兩人笑笑，分開了。

他們談話聲音並不大，隔壁宿舍，跟沈慕檐一個班的卻有人聽到了，挑高了眉頭。

八卦從來不限制於女人，男人同樣八卦。

這不，沒一會，對方就把聽到的事情說開了。

「所以說紅顏禍水啊，真喜劇化。」

「這不是正常的嗎？有腦子都猜到會有這么一幕了。」

「這倒是。」八卦之風吹得很猛，第二天早上，寧語也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