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阮不知道他那晚有沒有回公寓找過她,她的一顆心,已經漸漸冷卻了不少。
周末,溫阮兌現承諾,請sam去一家港式餐廳吃飯。
溫阮訂了靠窗的位置。
她過去的時候,sam已經提前到達。
他紳士的替她拉開座位,剛坐下,溫阮發現有道酷寒的、帶著壓迫感的視線落在她身上,她回了下頭,猝不及防的對上了坐在角落卡座里的霍寒年的幽深狹眸。
霍寒年那里,不止他一人,還有蘇若兮和黎睿。
霍寒年今天穿得比較休閑,阿瑪尼的黑色v領毛衣,簡約風格的款式,里面是件白色襯衫,露出來的衣領挺括有型。
頭發不像平時梳得那么一絲不苟,有幾縷劉海落在額頭,讓他看上去年輕又英俊。
他的視線,直白、赤果、鋒利、張揚的落在她身上,仿若她做了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似的!
溫阮放在桌下的雙手,微微收緊握成拳頭。
她有什么好心虛和緊張的?
見溫阮神情有些不對勁,sam笑容清淺的詢問,「溫同學,你沒事吧?」
溫阮先霍寒年一步收回視線,澄澈清亮的鹿眸落到sam身上,「我沒事,教授,你看你想吃什么?」
溫阮將菜單拿給sam。
用完餐,溫阮去了趟洗手間。
片刻後,她從洗手間出來。
一道頎長冷峻的身影靠在走廊牆壁上,修長的指尖夾著香煙吞雲吐霧。
青白色煙霧為他英俊野性的五官鍍上了一層令人看不透的諱莫。
他其中一條大長腿橫在走廊上,占去了三分之一的位置。
溫阮沒有心情跟他說話,打算跨過去。
「那晚我返回去找你了,你不在。」
溫阮緊抿了下唇瓣,不理會他。正要往前走,細腕突然一緊。
他扣著她手腕,拉著她到了隔壁男洗手間。
溫阮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關上了門。
還好男洗手間沒有人,不然她真的要尷尬死。
他修韌有力的雙臂,將她抵在門框上,黑眸漆漆的凝著她,帶著不容忽視的壓迫感,「那個男人是誰?」
溫阮雙手抵上他胸膛,用力推了推他。
他卻如座巨山般紋絲不動,清冽的男性氣息,混合著淡淡的煙草味,傳來鼻尖。
溫阮漲紅著臉,「與你無關,放開我!」
他緊抿了下薄唇,黑眸如同兩汪漩渦,深邃又危險。
「霍寒年,那晚我說過的,只要你踏出房門一步,以後就不要再來找我了!」
霍寒年堅毅的下顎緊綳成線,看著她的眸子色澤深得宛若潑墨,「你的性子我是了解的,你容不了誰,就真的容不了。」
聽到他的話,溫阮心臟慢慢收緊。
貝齒緊咬住唇瓣,沒有說話。
他大掌扣住了她的手指,將她的手牢牢握進掌心。
他的舉動,讓她怔了怔。
他很快就收回了手,嗓音又沉又冷,「我也說過,若兮姐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若你真容不了她,我想,我們也就只能到此為止了!」
溫阮雙手驟地握成了拳頭,眼眶,一陣不受控制的酸脹難受。
她唇瓣發顫的道,「那天晚上,我就知道她在你心中是無可替代的地位。不管你們是姐弟也好,戀人也罷,誰都取代不了她!」
溫阮眼眶通紅的朝他點點頭,「我沒想到,我們經歷了這么多,一個若兮姐,就能將我們的感情,弄得支璃破碎!」
「也罷,很多事情,是勉強不了的!」
說著,溫阮雙手握成拳頭,用力將霍寒年推開。
霍寒年往後退了幾步。
擺脫他的禁錮後,溫阮拉開洗手間的門,大步走出男洗手間。
她去了對面女洗手間,站在鏡子前,淚水一下子涌了出來。
不知過了多久,溫阮好似想起什么,她進了隔間。
緊握成拳頭的掌心,微微攤開。
里面躺著一張小紙條。
看到上面的內容,溫阮瞳孔一陣劇烈的收縮。
她將紙條撕碎粉碎,沖進洗手間,拉開隔間的門,快步出去。
回到餐廳時,霍寒年那桌,已經空無一人了。
溫阮用力抿著唇瓣,心臟激烈的跳動著,似乎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
「溫同學,你怎么了?」
溫阮深吸口氣,抬眸看向sam,用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搖了搖頭,「沒什么,教授,我還有事,先走了啊!」
「好,再見。」
……
黎睿打算明天離開了。
他前幾天向蘇若兮表白,但被她委婉的拒絕了。
黎睿知道蘇若兮有段不美滿的婚姻,表示過他並不介意,但蘇若兮不想再談感情了。
黎睿沒有勉強,但難免心情低落。
見霍寒年從餐廳出來後,變得異常沉默,他皺眉道,「阿年,你怎么了?先前在餐廳跟一個男人吃飯的是你女朋友溫小姐嗎?」
霍寒年緊抿了下削薄的雙唇,黑眸幽沉的看向黎睿,收回視,若有似無的掃了蘇若兮一眼,「我跟她分手了。」
「啊?」黎睿有些意外,雖然對溫阮印象不太好,但他看得出,阿年是對她動了真心的。
蘇若兮擰眉,「阿年,不會因為我吧?」
霍寒年嗓音低啞的道,「不是,你別多想。」
黎睿覺得霍寒年跟他同病相憐,一個被拒,一個失戀,他拍了拍霍寒年肩膀,「到酒店一醉方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