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如悶雷般敲打著大地，王貴率領的夏軍騎兵距離隋軍前部越來越近，眼見已經不足兩三百步的距離。王貴激動地心都快提到桑眼里了，攥緊了手中大刀就准備大開殺戒。

可就在這時，異變陡生，沖在最前頭的夏軍戰騎突然間不知為何紛紛被甩飛了出去，跌得個頭破血流，慘叫聲不斷。

「陷馬坑，是陷馬坑！」

後續的夏軍戰騎很快就發現了原因，但是已經在狂沖的戰馬如何還能停下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就這樣一路踩踏著倒在地上的同袍，最後一頭栽進坑里。

「殺啊！」

隋軍兩翼早已整裝待命的長槊手吶喊著殺上前去，將陷在坑里亦或是跌倒外面摔得七葷八素的夏軍騎兵刺死，短短半刻鍾的功夫，就已經有五六百騎兵丟了性命。

「快，快撤！」

王貴見勢不妙，當即調轉馬頭，狼狽不堪地朝著本陣逃去。

看到一路潰敗的夏軍騎兵，楊業微微一笑，暗自說道：「大將軍和李葯師真是神人啊，早早地就在這營外兩側挖了陷馬坑，看來是很早就料到會有這種情況發生了！」

與此同時，朱棣率領的步兵大隊也被隋軍漫天的箭雨打壓得抬不起頭，在損折了近四千人後，夏軍步兵停止了進攻的步伐，開始出現了潰逃的跡象。很快，規模越來越大，到最後，除了朱棣所率領的幾十親兵以外，其余兵士都已經丟盔棄甲，一路向著夏軍大陣狂奔而去。

朱棣憤怒地揮舞著佩劍，大聲吼道：「混蛋，不准逃，給我殺上去，頂住隋軍的弩箭往前沖！」

為了遏制住潰逃的趨勢，朱棣更是狠下心來，親手斬了三名後逃的夏軍士卒，只可惜根本沒有起到任何作用，潰逃的夏軍只是避開朱棣依舊往後逃去。

「將軍，快走吧，不然待會所有弩箭都會朝著咱們射來，肯定會死的！」幾個親兵哭喪著音勸道。

「混賬，竟敢擾亂軍心，我砍了你！」

朱棣聞言勃然大悟，揮劍就要砍去，這時一支弩箭突然破空襲來，正中朱棣剛剛揮舞而出的佩劍，只聽「鏗」的一聲響，朱棣只覺五指一麻，手指間鮮血肆意地流出，佩劍脫手飛出。

「撤，快撤！」

朱棣被這一支流矢嚇得面如土色，不再堅持，掉頭就走。

竇建德看到前軍兵敗如山倒，怒不可遏，高聲喝道：「命令第二陣的范願，務必擋住前軍潰兵，絕不能讓他們沖亂了陣型。另外，將朱棣這個敗軍之將給孤綁來。」

不多時，范願的幾個親兵便將朱棣給綁來。此時的朱棣已經變得十分狼狽，頭盔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丟了，披頭散發，灰頭土臉，哭喪著音說道：「大王，非是末將無能，實在是隋軍的防御確實嚴謹。再加上末將是剛剛接替王伏寶將軍指揮前軍，士兵根本不聽末將的指揮，只自己逃命啊！」

夏軍大將曹旦和高雅賢聽了朱棣的辯解，當即出言替朱棣求情道：「大王，陣前斬將於軍不利，請大王再給朱將軍一次機會，讓他戴罪立功。」

謀士凌敬湊到竇建德近前小聲說道：「大王，朱元璋如今正在涿郡一帶與羅藝對峙，你若此時殺了朱棣，萬一朱元璋一怒之下投降羅藝，河北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