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以！我做不到！」穆井薇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放棄。

她接受不了那樣的自己，更接受不了那樣的事實。

「穆井薇，你仔細想一下，是自己重要，還是報仇重要？」區景軒的聲音再次從耳邊傳來，「別忘了，你曾經也是一個健全的人，是誰把你害成這樣的，難道你想就這樣放過他們，就這樣被他們欺壓，看不起，甚至凌辱嗎？」

「當然不行！」穆井薇心里的戾氣瞬間暴起，「這個仇我死都要報！」

「現在知道該怎么做了吧？」區景軒的聲音平靜了下來。

穆井薇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於是不再跟區景軒爭執。

可是，就這樣釋放自己，她還是做不到。

所以不得不繼續的……忍了下去。

直到張媽再次敲門而入，她終於狠下心來，將緊閉了很久的閥門打開，一瞬間，一發不可收拾……

「咦，這孩子……」張媽聽到聲音，也看到了順著輪椅而流下來的水流，一瞬間，立刻明白了什么，於是轉身便跑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塑料盆

看著還在持續不斷往下流著的水滴，她立刻把盆放到了輪椅的下面，然後一臉無奈的看著穆井薇，「你這孩子，你想小便，怎么也不說一聲呢？這……這多難受啊？」說著，她便看向房間的四周，「你有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來啊？」

「唔，唔……」穆井薇微紅著雙眼看著張媽，一副抱歉的樣子。

張媽這才想起來，她不會說話不會動，而自己卻在埋怨她沒告訴自己，一瞬間，不由的自責了起來。

「哎呀，都是我的錯，我……」張媽慚愧的敲了下自己的腦門，「我怎么忘了這個了啊？對不起啊姑娘，張媽不是故意的。」說完，她微微一笑道，「沒事，這個張媽來幫你處理，你不用擔心啊……」

張媽說完，便轉身走了出去。

回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套衣服，「這是張媽的換洗衣服，雖然舊了點兒，但卻干凈。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張媽幫你換上？」

穆井薇看著那套她以前碰都不會碰的衣服，此刻竟感激的點著頭。

畢竟，她的下身早已變成了汪洋大海，而那個汪洋大海還是帶味道的，所以別說是穿老年人的衣服了，就算是讓她光著，也比讓她這樣感覺好受一些。

張媽看她點頭，臉上樂開了花兒。

於是，張羅著給穆井薇換衣服。

可畢竟穆井薇四肢不能動，而張媽又上了歲數，所以這一換，便換了二十多分鍾。

當把穆井薇的衣服全都換下來，並給她穿上自己的時，天色已全都暗了下來。

看著額角冒汗的張媽，穆井薇確實有點兒被感動到了……

「唔唔……」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張媽，眼睛里冒出了些許淚花。

張媽竟能聽懂她的意思，於是忍著因為太累而變的有些粗重的呼吸，「沒事，張媽不累！」說完，便從床上下來，將扔在地上，穆井薇尿濕了衣服拿起來，「我去把你的衣服給洗一下，很快就干了，你休息一會兒，等飯好了，我再來……」

看著張媽的背影消失，看著那扇通往外界的門再次被關上，穆井薇重重的呼出一口氣，整個人變的輕松了起來。

下身干爽了，也不再因為生理需求而憋的難受，她的心情也跟著好了些許。

她甚至在想，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也沒什么不好。